经光秃秃的,新长出的绿叶随风摇曳,花坛中泥土上铺满了薄薄一层樱花花瓣。
难道真的全凋谢了?清河满怀狐疑地走过去,站在樱花树下抬头观察了一番,夜色太暗看不清楚,忽然眼角余光注意到樱花树的一条小枝条上还残留着几朵完好的樱花。
不过那条花枝有些高,清河够不到只好踮起脚尖。
眼看着离花枝还有五六厘米,再也无法前进,清河踮着脚尖又试了几次,还是够不着,不由失望地放下手。
“想要摘樱花吗?”
身边突然出现一个高大的身影,一只长臂拉住花枝将它拉到了清河面前,粉红的樱花在夜色中显得无比娇柔。
清河顾不得樱花,欣喜地上前跨一步:“枣哥!”
枣无奈地摸摸清河的头发,不慎摸到少女的耳尖,察觉到她微凉的体温,皱起眉头道:“怎么在楼下站着?”
“我来接你。”
“不是说了快到了么……”
“没关系没关系的,只是站了一会。”清河一顿,“而且要不是在这站了一会,我都没发现樱花已经凋谢了呢。”
少女的语气透露着惋惜,枣不由想到这一个月发生的种种事情,以及因为地震而半路结束的野餐。
日本东北方不少地区还有樱花处于盛花期,可是她升入高三学业繁忙,实在抽不出空带她去看,这孩子也懂事的不曾提过,这样越发让人心里愧疚。
少女低下头去嗅着残存的几朵樱花的花香,枣神使鬼差地摸了摸她的头发说:“明年等你高考完,就带你去看樱花。”
清河有些吃惊枣怎么突然这么说,呆愣地说了一句:“诶?”
枣又接着说:“当然,后年也可以。”
枣说得十分恳切,清河不愿意拒绝他的一番好意,浅笑着答应:“好。”
楼上的椿早就发现枣已经达到,见他和清河站在楼下说话,从窗户里探出头大声喊道:“喂——枣,快上来,等你好久了。”
清河这才想起正事,上前拉住枣的手,“我们进去吧。”
枣顺从地跟在清河身后,等电梯时,他低头看着只到他胸口的少女,拍了拍她的头道:“生日快乐,小河。”
清河笑得眉眼弯弯:“同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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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高三三人组新学期开始,家中唯一的小学组弥也顺利升入了六年级。
四月的一天,清河没有兼职空闲在家,正好那天弥被作业难倒愁得眉头紧皱。
弥把作业抱到起居室,拖着清河让她教作业。
所幸弥头痛的科目是英语,而清河最擅长英语,不过一个小时就攻克了弥的所有问题,弥闪着大眼睛扑到清河身上,抱着她的脖子又是撒娇又是亲她,清河连连讨饶。
“弥,停下、停下。”
弥亲了几口乖乖地从清河身上爬下去,端坐在清河身边拿出数学放在茶几上:“小清河,还有数学。”
数学从来都是低空飞过的清河:“……”
察觉到清河面色复杂的弥眨眼,感到十分奇怪:“小清河?”
“弥……”清河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我、我……数学不好……”
未等弥发出惊讶的声音,起居室先响起一阵爆笑声,少年抱着肚子笑倒在沙发上,手掌握拳不停地砸着沙发,笑声十分张狂:“哈哈哈——朝日奈清河,原来还有你不会的东西呀……数学不会是吗?嗯嗯嗯,我知道了……”
弥惊喜得跳起来:“小风风,你回家啦!”
清河淡淡瞟了眼才从公司回来的风斗,风斗没有注意到依旧笑得嚣张:“朝日奈清河,我正好也数学不好,改天你教教我好吗?……”
风斗越笑越大声,弥要走过去的步伐突然停住,过了几秒后走回来站在清河面前,气呼呼地说道:“雅雅说欺负女孩子的男生都是幼稚鬼,小风风,你这么做真是太幼稚了!”
弥的话像是掷地有声,风斗的笑声戛然而止,他抬头咬牙切齿地说:“小鬼,你再说一遍!”
“小风风幼稚鬼!”
“小鬼!”
“幼稚鬼!”
清河一直紧绷的脸终于绷不住,偏过头去憋笑,可是不停抖动的肩膀还是泄露了她的行为,风斗瞪了她一眼说:“你有本事就笑出声来,怕我不成?”
清河确实不怕他,当即不再憋着轻笑出声。
“……”风斗顿时脸黑,“好,很好,朝日奈清河……”
少年咬牙切齿地扔下这句话就转身走了。
清河和弥面面相觑。
弥:小风风生气了,怎么办?
清河:我们有京哥。
弥:……对哦。
清河把弥拉过来教他别的功课,视线不经意间看到楼梯处,想起风斗一脸愤怒,不自觉地失笑。
且不说风斗和光那一母同胞带出来的瑕疵必报的个性,她这番言行风斗定要报复回来,单论她长风斗一百五十多年的年岁,怎的还和一个熊孩子计较。
——16.08.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