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也就不再管他。
第三天、第四天也是如此。
到了第五天,风斗浑浑噩噩地回来了,悦子以为他遇到了什么事,结果轻轻一碰,风斗就魔怔了一般大笑起来。
悦子百思不得其解。
到了第八天,风斗不用参与拍摄,但是一早就不见了。
悦子担心他,再一次走入了那片树林,长势喜人的高大树木在阳光的照射下,在地面上投下了斑驳的树影。而阳光通过树叶的缝隙形成了一个接一个的大大小小不一而同的小光圈。碧绿的树叶迎风作响,整一个环境美好而宁静。
然后悦子看到了自己这辈子都难以忘记的画面。
——高大的树木底下,一个身形挺拔的少年脱下身上的风衣,飞快地包裹住一个光裸着全身的少女。少年小心而温柔地抱起少女,少女的满头乌发不受控制地向地面垂去。少年踉跄着站起来,身体不停地战栗,似乎不小心就会跌倒。
悦子震惊万分地走过去,与转过身的风斗迎面而对,少女的面貌露了出来,漂亮的鹅蛋脸,眼角眉梢中带着稚嫩的气质,可惜的是少女紧闭着双眼,看起来很没有精神。
悦子惊得快要晕过去:“朝日奈清河?!”
风斗跟疯了一样,看都不看悦子一眼,径自朝着出口走出去。
悦子愣了好一会才想起要追上去,她焦急地追问:“朝仓,你要去哪里?!”
风斗脚步越来越快,气喘吁吁地说:“医院!”
悦子急忙拨打电话叫了一辆出租过来,出租启动后,悦子通过后视镜看见风斗将脸埋进了少女的颈窝里。少年紧紧抱着怀里的少女,车外是疾驰而过的风声,车内一片安静,突然地,少年“哇”的一声嚎啕大哭起来。
像是打开了一直被封闭着的情感门阀,悲痛的情绪一泻千里,车内只能听见他悲痛欲绝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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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生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没有见过风斗,从一三年下半年开始,风斗不再避世,重新开始参加各种演绎活动。大概是十二月时接到了美国著名导演大卫的邀约,从而去了美国。
风斗在那部戏里的戏份其实很少,大概半个月左右就能回来,但是他却在美国待了很久,直到来年的一月月初都没有回来。
家里已经失去一个兄弟了,不想让第二个兄弟在美国遭受什么意外,因此在新年年初打电话过去询问风斗是否回来。
打了很多次电话都没有接通,右京十分恼火,直接打给了风斗的助理。
助理悦子在右京的怒火之下,诚惶诚恐地答应一定让风斗接电话。
十几分钟后,风斗不耐烦地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喂——找我有事吗?”
右京怒道:“你究竟在做什么,打了十几个电话都不接!”
风斗顿了一下,旋即笑嘻嘻地解释:“手机没电了。”
雅臣担心右京因为生气而口不择言,急忙拿过电话:“风斗,新年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雅哥。”风斗听到雅臣的声音语气稍微软和了一点,他叹了口气,说:“我的戏份还没有拍完,导演不批假,我今年不回日本。”
“这样啊,没事没事,那你安心拍戏。”雅臣安慰了几句,“大家都在家呢,只有你在外面,所以打电话问问。你现在在哪里,有空吗?要不要和其他兄弟说几句?”
风斗有气无力地说:“雅哥,我已经十九岁了,你别把对付弥的那一套用在我身上。”
雅臣干笑几声,正准备嘱咐他注意安全,忽的听见电话那头传来急促地脚步声,尔后尖锐的声音响起,因为说的是美式英语,雅臣简单翻译出来的是这样一句话:“朝仓先生,朝日奈小姐……”
其实那句话雅臣只听了一半,听到“朝日奈”三个字时身体开始不由自主地战栗,脑海里思绪紊乱,再也听不清别的话语。
琉生轻轻在雅臣肩上轻轻拍了拍,柔声询问道:“雅哥,你怎么了,脸色这么苍白,是不舒服吗?”
雅臣断断续续地说:“刚刚电话里,有一个女人说了一句‘朝日奈小姐’,我、我……”
话未说完,琉生一把夺了手机,面色焦急地说:“风斗——”
不知道过了多久,电话里重新响起风斗的声音,他颤抖着声音说:“……她醒了。”
琉生的脑海一下子变的空白,手掌无意识地松开,手机猛地落地,发出了巨大地“砰”的一声。
他无比认真地想,一定是他的思念感动了神明,所以才让她回来了。
——17.02.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