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到你处借宿几日,你到隔壁与何老三住几日吧。”
若是平时,这些执金吾都是高高在上,这类普通护院连与他们搭话的机会也不会有,今见堂堂执金吾竟主动有求以他,如何不受宠若惊,连连应好,稍作收拾,便自行离去了。
单廷伟轻声对断云铁道:“断少侠,且先在这下人之所委身几日。”
“大人见外了,小弟整日奔波江湖,风餐露宿惯了,有这等居所,再舒坦不过了。”
“断少侠且稍事休息,我且先见过主公。”
“有劳大人了,何时能见到郡主?”
“还是待我事先告知郡主吧,你这般凭空出现,只怕郡主要乱套,又要生出这许多事端来,她身子虚弱,乍见得你,只怕也禁受不住。”
“大人想的周全,小弟听从大人安排。”
“唉,我担心郡主见了你,又难舍难分,不能自己,你来了这国公府,也不知是错是对,我都不知怎地和她说起。”
“大人只管说她大哥到了,要护送她回夷陵。”
“唉!我这便先去了。”说完便一阵风似的出了房门。
断云铁此刻心中是悲喜交加、心乱如麻,激动、不安、内疚,一时坐立不安,想那“杨不凡”再一次的近在咫尺,心中又想快些见她,又怕见她。
一个时辰后,单廷伟回来,一进门,便唉声叹气,断云铁急忙问道:“郡主她……怎样的情形了?”
单廷伟又长叹一声:“看来造化弄人,你与她怕是无缘相见了。”
“大人,何出此言……”
单廷伟哽咽道:“听主公说,郡主几日不吃不喝的,又整日郁郁寡欢,便缠绵病榻,一病不起了,据闻已是朝不保夕,怕是日薄西山,命不久矣……”
“大人,我即便去见她。”断云铁呼的站起身来。
单廷伟稍稍缓了缓,道:“她已不在府内,羽林军将郡主情形报得那炀帝了,那炀帝倒也爱惜,便将她接入宫中,差了御医救治,现在也不知怎个情形了。”
“她……她在皇宫?”
“正是。”
断云铁沉吟片刻,猛一抬头,斩钉截铁地说道:“那我便闯一闯这皇宫。”
单廷伟闻言大惊失色,叫道:“断少侠,万不可意气行事啊,你虽手段了得,但这皇宫可不比寻常王公府邸,莫说你一个生面孔,便是我,若无差使,也进去不得,再说皇宫内诸多阁楼寝宫不计其数,你便进了,又如何能寻得到郡主?皇宫又不是大街,任你逍遥自在的乱逛,若被发现,宫内禁卫多如牛毛,一等一的高手也众多,你一人之力,如何敌的?”
“硬闯定然行不通,还须大人相助,可否向杨公讨个进皇宫的差使去?”
“平白无故,如何能讨得这进皇宫的差使?”
“你便向杨公说是因挂念郡主安危,欲进宫探望郡主,想必以情以理,他定会允你,对皇宫守卫便道是楚国公差你来探望郡主病情的。”
“着啊,我怎地未想到呢?”
“这般你我便进得宫内后,再见机行事。”
单廷伟突地欲言又止,顿了片刻才缓缓地道:“断少侠,你费尽周折,只怕也只是见郡主一面,陡增烦恼罢了。”
“若不见她,我此生难安,这一世便要在愧疚中渡日。”
“在这皇宫之内,你与她既便相见,只怕也只是见,这宫中耳目众多,你扮做我下属,定不能与郡主交谈,否则便露了破绽。”
“大小尽可放心,小弟决不鲁莽,只求见得一面,我也心安。”
“如此我明日便去面见主公,去请得这差使。”
“有劳大人了。”
次日一早,单廷伟便去拜见楚国公杨素。
这位剿匪患、灭陈后主、破突厥、又力助隋炀帝登基、为大隋打天下、巩固天下立下汗马功劳的一代名臣,此时苍老憔悴,病态尽显,早已失了往日的雄伟风采。
虽说如今他仍是权倾朝野之重臣,但却必竟还是臣,君要臣死,不得不死,况且这炀帝只不过要他视若掌上明珠的独女,心中纵是百般不舍,却又如之奈何?本欲以同氏后裔为由婉拒之,殊不知这炀帝连其父隋文帝的妃子都敢占了,哪会忌这般同祠之讳,也是一筹莫展,无计可施。
单廷伟行过礼后,道明来意,未不让杨素起疑,单廷伟并未提起要带一名随从入宫之事。
杨素也知道这单廷伟一直是杨雨凡从小到大的贴身护卫,挂念郡主病情也合情合理,不但允了单廷伟入宫探视,还婉谢了一番单廷伟。
领命后,单廷伟拿了杨素的令箭,再回到断云铁住处,又教了断云铁一些宫中的礼仪和诸多须加注意的细节,未保险起见,又将他手下的另一名执金吾腰牌给了他,随即带着断云铁往皇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