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央,让我来看看你的畏。”奴良鲤伴随手将弥弥切丸扔给了奴良滑瓢,不知从哪儿掏出一把木刀来,率先穿过围在门口的妖怪们走到了庭院中央的樱花树下。
樱花飘落,带起一阵风,拂过奴良鲤伴的发丝,如梦似幻。
“来吧,央。”奴良鲤伴一手架在衣兜里,单手举着刀对准了源九央,神情明显认真起来。
畏,那是什么?源九央不懂,但是源九央知道奴良鲤伴想要与他比试的意思。
敛去眼中的疑惑之后,源九央的视线毫不躲避地直接与奴良鲤伴对上,咧开嘴,笑容张狂:“好。”
随后穿过妖怪们让开的一条通道,朝着奴良鲤伴走去。
“主公!”烛台切光忠喊住了源九央,“您不使用我吗?是因为我还不够帅气吗?”
“不。”源九央扭头清清浅浅的回望过来,安抚性的道:“没有必要。”
“我的鬼爪就是最好的武器。”
源九央才不会说出自己压根不会使刀的事实,那样就……太丢脸了!
稍微顿了一下,源九央继续道:“下次,就是带着你一起迎敌了。再此之前,你可不能被破坏。”
语调平平,烛台切光忠眨了眨眼,隐去心中涌上来的酸涩之意,主公的性格没有变呢,真好。
只是自己其他的伙伴……
他们再也见不到主公了。
烛台切光忠站在门边,与奴良组的妖怪们站在一起,注视着源九央,眼神涣散,想起了当初源九央还在本丸时那一幕幕的场景。
眼中的金色莫名的暗淡了下去。
大家都很不甘心呢,然而却无法制止地一个一个被迫碎裂着离开。
烛台切光忠永远忘不了短刀五虎退在被破坏之时让他们快逃。
明明是那样一个羞涩的讨厌斗争的人,为了主公,为了大家却可以勇敢的对敌。
只有他逃过一劫,在燃起的巨大火焰当中兀自按捺出向前的冲出去的冲动,眼睁睁的看着那个面色青白唇色发紫的男人摇着扇子带着胜利的微笑离开。
那一幕他不会忘记。
复仇的火焰在他的眼中燃烧,他捏紧了拳头,那一刻他无比憎恶自己不够强大。
理智制止了他,等到那个男人的背影消失不见,他才从废墟之中捡起自己的本体朝着主公的房间走去。
而当他走到那儿的时候,他看见了什么?!
他的主公被一个手中拿着钉子和锤,背上背着巨大稻草人的少女用钉子穿透了心脏,死死的钉在了墙上。
毫无声息。
平时会在他们远征回来时候温柔的擦拭他们的手此时也无力的垂下,从胸口蔓延出来的红色浸染了他白色的衣服,直到衣袖出承受不住鲜血的重量,一滴一滴落下。
像是被放慢了无数倍,烛台切光忠清晰的看着那些血珠凝结起来,然后落下,在落在地上飞溅起来,最后才被地面所吸收。
耳边轰鸣,回荡在他耳中的只有那个诡异少女尖锐惊悚的笑声。
瞳孔收缩,左眼的眼罩掉落,露出红色的眼睛,脸上也覆上靡丽繁复的妖异花纹。
脸上保持着与平时一模一样的笑容,烛台切光忠踏着地面上的鲜血走近,缓缓拔出了刀。
那个少女像是没有察觉到他的接近,依旧在那儿狰狞的笑着敲打着钉子。
烛台切光忠走到少女的背后,举起刀,拼劲全力朝着少女挥砍而去。
砍中了,刀刃有着接触到*的感觉,烛台切光忠脸上的笑意更深。
然而那个少女却是像什么疼痛都没有感受到般扭转过头来,狞笑着道:“刀剑哦,砍了你的审神者,你可还满意?”
一瞬间烛台切光忠的眼变回了正常时候的金色,而后再一瞬眼底又被黑暗所浸染。
然而就在刚刚那短短的一瞬之间,他已经清楚的看到,自己的刀深深的砍入了主公的脖子。
眼前根本没有什么背着稻草人的少女,只有地面上写着“丑时之女”和“食梦貘”的两个小纸人。
烛台切光忠不敢去想,也不敢相信。
只是事实告诉他,是他砍杀了他的主公。
眼泪无声的从漆黑的眼底漫了出来,烛台切光忠松开手中的刀,摇摇晃晃的半跪在地上。
他做了些什么!
“没事的。”断断续续的声音响起,“烛台切不是自愿的。”
“我知道的。”
烛台切光忠抬起头,主公染满了鲜血的脸上,依旧带着从前的笑容,没有一丝责怪的样子。
“要快点清醒过来啊,烛台切。”
烛台切光忠最后陷入黑暗之时,最后听到的就是这么一句话。
复睁开眼,烛台切光忠收拢自己的思绪,以手撑住额头,蹭去不自觉漫上来的泪意,然后才再次看向庭院与奴良鲤伴对立站着的源九央。
“老师,我要上了哦。”因为不是面对着真正的敌人,源九央出言提醒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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