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欢欢乐乐地在商场游玩,像真正的一家三口。
曾经的周敬年,觉得爷爷虽然重视他,但对他非常严厉,除了必要的对话平常爷孙俩其实很少交流,亲情其实很淡薄。而本该是他的亲爸,对继子却比他这个亲儿子还要好,当时他满心都是被家人疏忽得不到该有的重视的愤懑,委屈地想自己是不是完全多余的,加上他当时一向很有好感的应城再次无视他的感受和别人疯玩,他一气之下就闹着要转学了。
对于转学这件事,爷爷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思很轻易便同意了,而对于他究竟在哪里上学,他爸的态度更随意,说只要他高兴就好。
却不知他们这种无所谓的态度,让当时的周敬年更加的愤怒,以至于转学过来的他,很是作天作地了一段时间。
然而该经历过的痛楚周敬年早已经历了,现在的周敬年对这些早已不放在眼里了,所以他只是淡淡道:“没有。”
老太太心疼地看着自己的外孙,“你现在都不笑,也不爱说话了。”
周敬年沉默着,上辈子失去了方争后,他很长一段时间都感觉自己活不下去了,但方争在离开前却叫他活下去。所以他活了下去,却失去了一切生活的动力,没有开口说话的*,已经习惯了沉默寡言。
此时柳枫从厨房里出来了,他对周敬年道:“明天学校就开学了,你要是早来一天就好了,舅舅还能带你四处逛一逛。”
老太太说:“你还没去过新学校呢,可惜今天时间来不及去看看了,明天让你舅舅送你去。”
“麻烦舅舅了。”周敬年说。
柳枫听了,歪头看着他,忽然对老太太说:“我终于知道年年像谁了,你看他这么严肃,板着脸,小小年纪就像个小老头似得,像不像你老伴儿?”
老太太忍不住捂嘴呵呵笑起来。
今天老太太本来是想带周敬年去新学校看一看的,奈何下午不见他人影,只能明天早点起来。
晚上周敬年早早地就躺在了床上。上辈子失眠是他睡眠的常态,这种状态并没有被他带回来,他脑海里循环播放着白天见到方争的情形,很快就睡着了。
柳枫有公司要打理,一向起得早。老太太上了年纪,觉也少,但今天两人发现,本该贪睡的小子却是起得最早的,早餐都买回来了。
餐桌上,柳枫看着外甥同老太太嘀咕:“他对上学这件事就这么迫不及待吗?”
老太太拍了他胳膊一下,“你以为谁都像你小时候,去学校就跟上刑场似得。”
柳枫摸摸胳膊,不认同地说道:“我那样才是正常状态好吧。”就他们附近的住户,谁家小朋友一听说去幼儿园就咧咧叫,撕心裂肺,嚎得跟杀猪似得。
周敬年对两人的窃窃私语不关心,他解决了早餐,提起了昨晚外婆就给他收拾好了的书包,“舅舅,我去车里等你。”
柳枫咬着包子嗯嗯点头。
新学校离周敬年外婆家开车十几分钟的路程,到的时候还很早,校门口没几个学生,周敬年站在曾经熟悉的校门口,心里蔓延着莫名的情绪。
这学期他刚上高二,上辈子他在这所学校待了两年,高考结束后离开的这里。想到他离开之后发生在方争身上的种种,周敬年原本因为快要见到方争而雀跃的心情阴霾了一瞬。
柳枫把车子停好,招呼周敬年:“走吧,跟我去见见你未来两年的班主任。”
周敬年将要就读的班级是高二一班,班主任叫张芊芊,是柳枫曾经的高中同学。
办公室里,柳枫看着张芊芊道:“老张啊,我可把我外甥交给你了啊,你别让人欺负他啊。”
张芊芊没好气地说:“快滚吧,什么欺负不欺负的,其他学生又不是流氓。”
柳枫确实忙着去公司,塞了一把零用钱在周敬年兜里:“这可是你舅舅我背着老太太藏的零用钱,全给你了。这学校二号食堂伙食不错,记得去尝尝。”
柳枫离开后,张芊芊问了些周敬年在学习上的事情,把准备的课本都交给周敬年后,看了看时间,说:“早自习快开始了,你跟我过去吧。”
高二一班在其中一栋教学楼的第三层第一间教室,周敬年跟着张芊芊进了教室,原本闹哄哄的教室立即就安静了下来。
周敬年因为个子高的原因,坐了两年最后一排,而方争的座位,也一直在他前面。他的目光在教室里搜寻了一圈,一眼就看到嘴里叼着包子正满目惊讶地看着自己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