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这种事在四九城都见得多了,对于他们这样的人家来说,不管他们还是当事人一般都有个准备,年轻时候随便怎么玩都可以,只要最后自觉结婚生子就行。
正因为他们这样放任,而周敬年恰好没有那种“自觉”,所以上辈子看到周敬年真的陷进去后,周雍是雷霆震怒,万般手段地对着自家孙子使出来,再加上父亲和继母一家三口的逼迫,周敬年节节败退后奋起反抗,一家子死的死,进监狱的进监狱,周雍更是被自家孙子送进了养老院。
当然,后来的所有事都只有周敬年知道。他拿着杯子倒了杯热水,喝了两口才道:“黑名单,以后拒绝往来。”
“我记得你挺喜欢他的啊?”柳枫说,从初二开始,柳枫就时不时打电话和外甥联系一下感情,也会和他谈谈心。那时候的外甥哪像现在这样啊,硬邦邦的,成天面瘫着脸。这次周敬年过来后,柳枫看他整个人变化很大,就猜测是不是外甥和应城发生了什么。
“那是以前年少不懂事。”周敬年说。
柳枫打趣:“我看你现在也没长多少。”
周敬年懒得解释那么多,拿出手机,里面有周松下午发给他的照片,他调了出来,直接递给柳枫。
柳枫看着那上面不堪入目的照片,瞠目结舌,半晌才道:“看不出来啊……”
然后他按了下一张,下一张图片却不再是那种大尺度照片了,而是一个少年的睡着的侧脸,可惜才刚看到手机就被外甥抢了回去。
周敬年收起手机,“给你看,不要乱按。”
柳枫抽抽嘴角:“看你护的那样儿,我就瞟了一眼。不过,大外甥啊,这才多久你就移情别恋了?你这不是为了报复应城吧?”
周敬年漫不经心地神色顿时一收,严肃而认真地看着柳枫:“不是报复,我从来没有这么认真地喜欢一个人。”他转身往房间走,没走两步又转身看着他舅,“还有,移情别恋不是这么用的。”
看着外甥高大冷酷的背影,简直浑身都散发出“我不高兴”的气息,柳枫关掉电视,无语地想语文好了不起哦。
翌日,周敬年装好牛奶,按着昨晚骑车回来的时间,比平常早了二十分钟出了门,骑着车往方争家去。
快到地儿的时候,周敬年看到方争正在穿马路,大概是想过去等公交车。
这个时候物价还不是很高,丽城又是个小城市,他们学校素菜一块五一勺,肉菜两块一勺。方争省吃俭用,如果一周都只吃素菜,加上每天的早餐费和其他支出,一周五天在校的生活费只需要二十来块钱。从他家这里做公交去学校,上车投币一块钱,但是他选择每天跑步去,为的就是节省下来买早饭。
现在因为他伤了脚,所以只能选择坐公交车。
车子停在人行横道边,周敬年冲着那边喊了一声:“阿争!”
这样的称呼太亲密,上辈子方争曾说过,只有周敬年会这么叫他。这辈子也是,所以周敬年只喊了一声,人群中的方争立即就回了头,然后立即逆着人流往这边走。
“不是说不用你过来了吗?”方争说。他的目光是带着惊喜的,周敬年额头浸着点汗湿,一看就是骑了挺远的路,心里头那种酸酸软软的心情又冒了出来。
周敬年看方争虚虚点在地上的右脚皱了皱眉,示意他上车,只是说:“幸好我来得早。”
方争心里其实很感动,却不知道这会儿能说点什么,只能呐呐地应和:“是呀,不然你白跑一趟了。”
两人在路边等下一次绿灯,今天方争直接抓住了周敬年的腰侧,在后面问他:“这么早过来,你吃早饭了吗?”
“没呢。”周敬年说,“牛奶在我包里,你是现在喝还是等会儿喝?”
“等会儿吧。”方争嘴角挂着微笑,侧着身子仰头去看周敬年,“我等会儿请你吃油条吧,我跟你说,刘婶儿家的油条是那条街道味道最好最干净的。”
周敬年侧头道:“好。绿灯了,我们过去,你坐稳了。”
在校门口,方争在刘婶儿家买了他每天都会吃的油条两人份,两人比平常早了十多分钟进学校,惹得已经对周敬年眼熟的门卫大叔还多看了他们几眼,心想今天可算早些来学校了。
进校门就是车棚,周敬年把车子锁好,一路扶着方争进了教室。
对于两人这日的提前到校,陈桉也觉得稀奇,不过他更好奇的是,这两人天天跟约好似得一起到校,是住在一块儿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