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那些太医又不在我们这批队伍里,很快,我的伤口开始恶化了。
被冷水激过,又没有衣服更换,寒风吹进车里,我冻得浑身发抖。
“冷,好冷……”头部像千斤重的大石头,昏昏沉沉还痛得厉害,我迷糊中睁不开眼睛,只有浅浅的意识在不断提醒自己身上的阵阵痛楚。
血迹还未来得及清理掉,我便又喷出一口浓血,赵椅手忙脚乱,急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和福帝姬拉了一把赵椅说道:“她这个样子一定活不成了,你快撒了手别管了吧,眼见要开春了,万一被她传染上了什么毛病,不光是你,这一车人都得遭殃!”
“金玲她是冤枉的,阿姐应该最清楚!明明东西是我偷的,可遭罪的却是她!”赵椅甩开赵金珠的手反驳道。
赵金珠瞪大了眼睛用手指着赵椅:“好你个赵椅,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说,那羊奶糕是我偷的?”
“弟弟并无此意,姐姐误会了。弟弟只是说,那日给姐姐的馒头,是金玲留给阿姐的。”
宁福帝姬悄声走到我跟前,含着泪心疼地对赵椅说:“天见可怜的这孩子,让我帮你照顾她罢。”
赵椅有些疑惑地看着赵串珠,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
赵串珠说道:“我是她的姐姐,你也是她哥哥,你这般照顾她,我这个做姐姐的,看到她这幅可怜的模样又岂能坐视不管呢?”
赵椅闻言,便默默给赵串珠腾了个位置,拿着碗向我嘴里送了一口水。我突然睁开干涩的眼睛问赵椅:“椅子,你说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胡说八道。”赵椅替我擦了擦头上渗出的冷汗,“别怕。会好的。”
几日后,我的意识陷入了重度的昏迷。我的体温高热不止,嘴里一直喊着冷,身体却烫得像个火炉,我想到那日在宫里落水后发烧了三天三夜,不,就现在的痛苦来说,之前的风寒根本不算什么。
“这孩子,怕是活不成了。”
“都病成这样了,哪里还有的活路?”
“早点去罢,也免得遭这罪了。”
是啊,家国既丧,娘恐怕也是凶多吉少,我活着,也没什么可留恋的了。
不如归去。
朦胧中,我仿佛听见有人在叫我名字。
赵金玲,你不能死。
你是赵金玲,你是大宋的公主,你是纯福帝姬。
你要好好活下去!
你的命是你的娘给的,你要活着!
牛车在行驶中剧烈地抖动了一下,我陡然睁开了双目,强烈的光线刺激到了我的眼睛,逼得我急忙微微闭上。
“金玲,你终于醒了!”赵椅熬红了眼睛,喜出望外地扶着我的胳膊说道。
我环顾了四周,见赵串珠趴在我身边睡着了,一脸疑惑地看向赵椅。
赵椅说道:“多亏了串珠姐姐,她这几日一直与我轮番照顾你,她累了一宿,现在大概是睡着了。”
我看着熟睡的赵串珠,她的脸上透着疲惫,显然是一夜未睡。瞬间,我对这个只会哭的姐姐心存了万分的感激,瞬间好感倍增。
赵椅将我扶着坐起来,问道:“烧已退了,身上哪里可还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