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第二年,邙山上的牡丹一夜大放,也一夜枯萎。
自此邙山上只长一种细细的小草,一年四季都开着近乎透明的小花,散发着腐臭的味道。
住在邙山附近的人纷纷搬走,邙山变成了一座荒山。
当然,也不会有人知道,那一年则天皇帝征召的那些术士,正在邙山地下,慢慢腐烂。
腐肉中露出的枯骨,燃着微不可见的火焰。
更不会有人知道,这一年,天下间夭折的三万女儿,魂魄被囚禁在那些透明的小花中,不能投生,不能消散。
……
“那些女儿家怎么会是正常死亡呢?”双剪捏住酒杯,皱着眉头破口大骂。
“你们不知道,等我和百里,不知春赶到北邙山时,那些女儿家的魂魄都已经被炼化得差不多了,那个袁天罡,真该被挫骨扬灰,魂灭魄散,永不超生。
“你两不知道啊,我们隔得老远啊,就听见那些小丫头的哭声。真是……真是……可怜啊!
“那地底埋的三千术士,都是窥得天机之人,其中都是仁爱之士,更有大才之人。那个袁天罡为了自己的私欲,不仅杀了他们,更将他们的尸骨魂灵,作为炼化女儿家们的火焰。
“那些女儿家才是无辜,才是无辜啊!”双剪眼中隐隐有泪光。
而秋灵和林四娘则是盯着那滴酒,心中有万千问题,一时间竟问不出来。
“你们想问什么就问吧!”老板坐直身体,将酒滴打碎,那印在其中的故事,就像烟雾一样消失。
“袁天罡,在历史上是名士,更是得大道的仙人,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林四娘道。
“呵!”双剪冷笑,“你们都是人,都是大荒之后才成鬼成妖的,自然不明白当年之事。袁天罡之所以会请那一道旨意,你当是为何?只因为一只妖怪将他当作朋友,将大荒告诉了他,也告诉他他的修炼还不到家,他还没有窥得天机,要他去寻找机缘。他便利用自己的身份,翻遍古籍,终于找到了这个邪法。
“那篇古文还是大禹时期,从大荒流出去的一篇邪法。”
秋灵皱眉问道:“那些女儿家的魂魄,就是他修炼要用到的?为什么?”
“你们只是得了较长的寿命,哪里窥得了成仙成道的事情?”双剪摩挲着酒盏,“女儿家的魂魄至阴,正好与术士修炼的至阳之功相辅相成,让他们的修为一日千里,才有可能在有生之年寻得半丝机缘成仙得道。”
“那你们……”
“我们是怎么知道的?”双剪打断林四娘,“实话告诉你吧,你的姐妹并不是被乾坤袋收了,她们已经消散了,而这块鱼鳞,只是混肴视听的,你找错人了!”
“你该去问那个幸存的魂魄!”老板接到,“至于我们为何知道,因为撰写那篇邪法之人,就是我亲手灭掉的,当时我看了一眼那篇邪法。”
“秋灵,四娘,你们身为女儿家,是受不得那种苦的,那种魂魄被炼,身体被辱之恨。”双剪平复了情绪,指着秋灵手中的果子,严肃道,“这枚果子,就是她们残存的魂魄,你们把它焚烧了,寻百十来个心地纯良的小孩子给她们念一边往生咒,这些女娃娃还有一丝机缘,投生为草木。”
“是谁做的?”林四娘激动,双目变成眼白,恶狠狠地问道。
“先把她们的事情完成了,再说报仇的事情吧。”老板站起来,“不能姑息这些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