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妖骨脸上的诡笑更甚,他伸出素白指尖轻轻抚过萧景的脸:“怎么了,说不出了,明明连你自己都是这么认为的啊。”
“萧景,其实你根本不是什么萧景,你是大妖骨,大妖骨也就是你,我只是你的一抹残魂罢了,只要将我收回,你便能知晓所有,恢复记忆了。”
“到时候,我们便将师尊的赤珠挖出来吃掉,那样就能永永远远地在一起了,你亦再也不用担心师尊会抛弃你了。”大妖骨笑着搂住了萧景:“将师尊融入我们的血肉中,不好吗?”
“放开心神吧萧景,你不可能排斥我,因为我是大妖骨,你也是大妖骨啊,只有我们融为一体,你才是完整的妖神。”
大妖骨说着,周身再次雾化,连带着萧景也变得虚幻透明起来,眼见萧景就要被大妖骨带着在识海融化。
萧景漆黑如夜的识海中,突然迸出一抹刺目的白光。
那抹白光无比显眼,便如黑暗中的一盏明灯,将萧景的识海照亮,指引着萧景从迷雾中走出。
白光刚一出现,萧景便精神一震,他挣脱了雾化的大妖骨,惊喜地看向那抹白光:“师尊!”
大妖骨再次化为人形站在一边,只是脸色无比阴郁。
白光中显露出一个人的身形来,正是白袍如仙神情淡漠的温清澜,见到萧景朝自己奔来,温清澜二话不说,拉住小徒弟的手腕道:“跟我走。”
说完,温清澜用力一拽,萧景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吸力从头顶传来,等他再次定下神查看四周的时候,发现自己再次来到了那片沼泽地上空。
“小景,刚刚在识海中发生了什么?”温清澜上下打量着徒弟的神情,见小徒弟没有什么异常,便松了口气问道。
“师尊,我刚刚……”萧景的表情依旧有些茫然。
“什么?”温清澜蹙眉走近了半步,猜到了徒弟大概是在识海中知道了什么信息,不然也不会如此。
然而萧景的眼神闪烁片刻,嘴角突然勾起一抹诡异的笑,接着在温清澜没有反应过来之前,突然并指成爪,一把插·进了师尊的胸口,掏出光晕流转的赤珠,直接仰头吞下。
温清澜脸上的表情凝固了,是一种还未来得及显露出惊愕的表情,眼睛瞳膜中残留的最后影像,是萧景染血的唇角微微翘起的弧度,还有狭长眼眸中流转的诡异光芒。
雨越下越大,四百多年前的凡间沧州,驿站旁的茶寮中,三三两两地坐着避雨的学子。
其中一名书生穿着青衣罩袍,戴着幞头帽,生的白白净净斯斯文文,他的脸盘生的十分标志,脸上长着双凤眸,书卷气极重,足以让才见一面的人心生好感。
此时这名书生却是时不时朝茶寮外看去,像是在等着什么人。
不多时一名冒着雨的年轻男人走了进来,他一进茶寮,就脱掉了身上厚重的黑色蓑衣,抖了抖雨水放在一旁。
年轻男人抬起头来,引得茶寮中闲话的学子们倒抽了一口冷气,甚至有人暗暗拍手赞好。
却原来这是一名容貌极为出色的男人,可以说是倾城绝色风华无双。
他的眉眼又黑又深,脸上轮廓分明俊美之极,嘴唇殷红,他生的这般出色,却没有一丝脂粉味,气势更是邪肆狂放,随便往那里一站,足以让周围人噤若寒蝉退避三舍,一看便知此人不是俗人。
见到这年轻男人,茶寮中三三两两的叙话声也低了下来,都猜测对方是哪里的天潢贵胄。
唯有那书卷气极重的书生起身迎了过去,他打量对方的目光有些担忧:“萧景兄,温某听闻兄书信中所言之事,甚为担忧,不知萧景兄可有从麻烦中脱身。”
被唤作萧景的年轻男人闻言,冰冷的眸子转了转,光线在他琉璃般的眸子中折射出虚假的温暖,他伸手握住对方的手:“延方高义,不然愚兄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愚兄想请弟到别处一谈。”
被唤作延方的书生眉毛一蹙,旋即道:“也好,此处毕竟不是说话场所。”
言毕,两人一同朝茶寮二楼走去,早有掌柜备好了包厢,将二人请上楼去。
待到在包厢中坐倒,茶壶中热气袅袅而出,年轻的男人萧景端起茶杯喝了口水,就听那温延方道:“不知兄是否已经解决这些杂事。”
热气将萧景的面容遮蔽,模模糊糊地看不清表情,只能瞧见对方轻轻放下茶盅,过了会才道:“延方,若非逼不得已,愚兄也不愿如此,只是族中亲人已逝,其余族人见我孤苦伶仃,便欲吞我家传密宝,我不愿宝贝白白落入他人之手,有心将此托付给延方,只是此宝毕竟是麻烦,若延方兄不愿招惹,便当愚兄未说过此话吧。”
温延方面上显出一丝薄怒,他一手按在对方手掌上,起身斥道:“兄这是哪里话,若非兄,弟早已不在人间已,莫说是为兄保存一物,便是让弟挺身护兄性命,也是应该的。”
萧景嘴角略过一丝莫名笑意,但转瞬而逝,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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