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梁肿得老高,嘴里还是骂骂咧咧,但看到沈至谦脸上的怒容,一时忘记了还手。
沈至谦随意套着件睡袍,拉着庄雨上下查看,见她摇头知道她没有遭到侵犯,便把她揽在身后,冷冷对沈至鸿警告道:“至鸿,你平日花天酒地我不管你,可你敢动她一根手指,我这个做哥哥的也不会再讲情面,我会让你这辈子都惦记不了女人。”
他的声音沉冷,带着压抑的愤怒,沈至鸿捂着脸一颤,终于反应过来,沈至谦为什么要打他,刚刚小莲逃脱,他以为门后的女人就是小莲,想也没想,就抓了过来想带到自己房间逍遥一番,没想到竟然是庄雨。
虽然上次在宴会上,他见识过庄雨穿礼服时端庄清丽的姿态,也心旌摇曳过一番,但他身边从来不缺女人,犯不着在太岁头上动土,打自己哥哥女人的主意,所以他真是弄错了人。
但挨沈至谦拳头,沈至鸿着实不服气,于是故意说反话泄愤,“沈至谦,我是碰了她手指头,不仅碰了,还掐了她屁股,你想怎么样?”
他指着自己的脸,朝四周紧闭的房门看去,“有本事你打啊,最好当着爸爸和爷爷的面打。”
“你以为我不敢?”沈至谦居高临下,脸色沉冷,迫近他身边,“你倒是提醒了我,就这样教训你实在太便宜了些。”
说完这句话,沈至谦出其不意地揽住他的腰身,一个利落的过肩摔,毫不留情地把沈至鸿狠狠抛了出去。
嘭的一声,地板似乎都在震动。
沈至鸿屁股落地,痛得大喊起来,喊声尖利,划破了深夜的寂静。
不多久,二楼的几间卧房陆陆续续亮起了灯光,杂乱的脚步声紧接着响起。
最先冲出来的是余桂芝,她披着一件素色的丝绸睡袍,垂着长发来到了沈至谦的房门口,看到自己的儿子鼻青脸肿,痛苦地躺在地上,一直摸着后背和屁股嗷嗷大叫,意识到是自己的儿子吃了亏。
她痛惜地伸手摸着沈至鸿脸上的伤处,颤抖着声音质问:“至鸿,怎么回事?”
沈至鸿见来了救兵,扶着亲妈的手臂就往上爬,“妈,沈至谦,他,他打我。”
“你凭什么打我儿子?”余桂芝一听告状,情绪就激动起来,“沈至谦,我就知道,你一回来就没好事。”
沈至谦见这对母子一唱一和,懒得理会,扶着庄雨就准备回自己的卧室,正在这时,沈世川披着外套,走了出来,沈老太爷似乎也受了惊,由贴身的佣人推着轮椅,一路推到走廊。
一时间,气氛热闹起来,沈世川看见这阵仗,蹙眉问道:“至谦,到底发生什么事,三更半夜的,你们兄弟俩怎么闹成这样?”
沈至谦原本不想解释,可是庄雨私下里在他的掌心写了一个字,令他改变了主意。
“爸,如你所见,我打了至鸿。”
“为什么?”
“为什么,你大可以问问你的儿子,我不屑启齿。”
“至鸿,”沈世川不像余桂芝护犊,他看沈至谦眸色含着怒意,又似真的不屑,把目光转向沈至鸿,冷冷问道,“你给我老实交待。”
沈至鸿哪里敢说真话,嘟嘟囔囔了半天,只说沈至谦对自己下了狠手,就是没说原因。
沈世川摇了摇头,干脆走到沈至谦身边来,“至谦,至鸿再不对,但毕竟是要结婚的人,婚期在即,你把他打成这样,他还怎么和白小姐举办仪式?”
听到他的话,沈至谦不禁冷哼一声,“呵呵,的确,一个即将结婚的人,竟然对自己的大嫂动手动脚,这种事要是传出去,我也很好奇白家人会怎么想?”
“什么?”沈世川脸色阴鸷,目光转向沈至鸿,似是十分震惊,“至鸿,你个孽子……你竟然如此糊涂……”
“爸,不,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喝了酒,认错了人啊。”沈至鸿急于狡辩,顿时停下了哀嚎。
沈世川闻了闻,空气中的确有酒味,但这不足以让他觉得这种败坏门风之事可以就此原谅,“至鸿,你说你认错了人,那你想动的那个人是谁?”
“是……是……”
沈至鸿遮遮掩掩,余桂芝倒是忍不住了,抢先一步代替他答道:“老爷,一定是小莲那个丫头,她平时就老往至鸿房间跑,原先至鸿打球伤了腰,我只是让她替至鸿推拿,没想到这丫头居然对至鸿动了歪脑筋。”
“对对对,就是这样,爸,是小莲她勾引我,我才一时糊涂,把大嫂错认成了她啊,您就原谅我这一次吧。”沈至鸿见母亲竟然把小莲抛了出来,虽然不舍,但总比被抬家法好,上次沈至谦挨了五十棍,伤得进了医院,他可不想赴这样的后尘,于是心一横,也跟着把罪过都赖在了一个无辜的下人头上。
沈世川眯眸,阴冷道:“既然如此,这个小莲不能留了,明天就遣退吧。”
“咳咳……除此这外,签也用不着抽了。”身后,轮椅的轱辘声传来,沈老太爷掩着唇咳了咳,“至鸿既然受伤,婚礼自然得延期,那么桂芝你也无需再争,就让至枫和高小姐先办仪式吧。”
说完,他抬起满布皱纹的眼眸望向沈至谦:“至谦,至鸿他的确喝了酒,并非故意对你媳妇不敬,这件事到此为止,再也不要追究,也不要外传,你们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