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么变化,然后悉数散落,瞬间化身成一个浑身赤粿粿的男人落在地上。
姜百灵乍一又见到这个男人顿觉尴尬,转过身不去管他,但是大灰看到她似乎很高兴,就那么鲁莽的冲了过来。
她心里噗通噗通乱跳,忽然身上一个激灵,大灰从后面抱住了她,‘嗷嗷-’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站起来了,高大强壮的身子可以像抱孩子一样把她整个拢在怀里,从远处看像一个大逗号包着一个小逗号。
‘呼呼-’他凑过来蹭她的脸,轻柔温存的小心翼翼,姜百灵心里痒痒的,她摸摸他粗糙的手,假装恐吓他,“以后不许再吃蛇胆了,不然你就出去睡大街。”
他也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只是乖乖的迎合她的话,发出呼呼的轻喘,大概他们彼此理解的是两个意思吧。
而作为罪魁祸首的那条土蛇,已经只剩下一条蛇皮,姜百灵想将它丢了,但是大灰不肯,他在溪水里将蛇皮洗洗涮涮再晒干,做成了一条蛇皮带子。有时候他出去背东西回来,藤蔓和草绳子什么的容易断,这个蛇皮带子既可以拿来做腰带,还可以当绳索用,十分牢固。
虽然腰带这种东西对他来说完全不需要就是了。
连带着姜百灵强迫他穿上的皮裙,过不多久也会‘躺尸’在杂物堆中,她有时候将它捡出来的时候会想,等到天气凉了,看他还穿不穿衣服,就算他要穿她也不给他,就让你光着。
而自从天亮以后,她似乎觉得他们两个的关系有了变化,这一晚上的疯狂,就好像是一次发酵剂。
大灰比平时更黏她了,有时候姜百灵坐在石头上做什么东西时,他会自己过来帮忙做一些力气活,就算他闲着的话也会蹲在不远处看她,似乎这样守在她身边让他感觉很好。
而对姜百灵来说,他时不时亲昵过头的举动像是打下了一个标记,标记着他们之间的关系又往偏门上走了一步。她对这样的局面尽管内心焦灼再甚却也无法撼动分毫,因为那原本就是她自己的选择……
但如果能后悔的话,她确实是有那么点后悔的,要说后悔百分比的话……大概有三成?
因为自从那一夜狂乱之后,他就像是打开了水坝的洪水,原本她以为大灰是个自我控制能力极强的狼,结果他现在自己推翻了这个人设。
有时候才刚吃完饭呢,她转头就看见他脱得精光,袒胸露腹的躺在那里,双腿间的那物耸立着,啊啊叫着像流氓一样呼唤她过去。姜百灵一脸黑线,她真的恨不得将手上还沾着油的碗扔到他脸上,或者用军刀凿开他脑壳看看里头到底装的是什么狼牌的豆腐脑。
但是尽管他行为流氓,一双眼睛总是不染杂质的,看着她的时候不会有被淫/邪之人盯上的感觉,他眼里有的只是最原始澄澈的渴望。
渴望她。
不过幸好,在两人关系最暧昧紧绷的时候,她的救星大姨妈造访了。
这位亲戚一来,大灰一下就又变回了那个忠诚的狼伙伴,他每天忙前忙后的给她烧热水,给她猎来美味的锦花鸡,甚至还费心的去捡鸡蛋回来,要知道他的狼爪子每次捏着那易碎的壳时,对他来说比捏碎石头还要费力。
有时候姜百灵捂着肚子一头冷汗的躺在那的时候,看到床头壶里插满的小香花,心情一下就飞的高高的,像是跑上了云端。
这个时候她看着大灰脏兮兮的沾着碳灰埋头捣鼓的背影竟然也觉得可爱极了,心里的小羽毛就好像在一下下撩动她的底线:好吧,下次就还让他放纵一下吧,没什么大不了的。
“呼呼,嗷嗷。”他走过来将她抱起来,让她斜着躺在他怀里,热乎乎的掌心捧着她的肚子,力道不轻不重的揉啊揉。
姜百灵舒服的松了口气,感觉肚子里绷着的那根筋终于被撑开了,他粗糙的大手像是一拳打散了云雾,让她一下就轻松多了。
“嗷。”他将一盆烧的又黑又糊的东西推到她面前,有些羞涩的不敢看她。
姜百灵瞅了眼那盆里的食物,不告诉她真的猜不出来是什么。
他看她不吃,自己用手给她撕开了,等到露出里面的骨头了她才看出来,原来是只鸡……
谁告诉她那团黑的都焦烂的部位竟然是鸡翅膀吗?
“谢谢你大灰。”她摸摸他沾了焦灰的脸,他回望着她,眼睛是一张脸上最亮的部位,像星辰一样闪亮。
而这颗漂亮的翡翠星辰里,却只有她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