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任飞和杨兴如蒙大赦,迈着颤抖的罗圈腿出了房间,至于闫月,早在袁方开刀的第一时间就晕倒在床上,至今未醒。
秦操端起装着阑尾的小盆仔细打量:“这就是你说的阑尾?”
袁方摘掉手套说:“嗯,这就是阑尾,阑尾对于人体来说可有可无,一旦发病,轻者可以药物治疗,但容易反复,像闫都头这样的直接开刀切掉才行。”
小梅包扎完伤口,收拾好满地的狼藉,扬了扬装满染血纱布的铁盆问:“袁大哥,这些怎么处理?”
这里的消毒工艺不够,反复使用很容易交叉感染,袁方便挥手说:“等下直接烧了,这些东西不能重复使用。”小梅有些可惜的哦了一声。
袁方接着说:“这是咱们第一次合作,也是没有准备,其实按照惯例,手术之后要清点所有工具以及使用和没使用的所有纱布。”
小梅疑惑问:“为什么?”
袁方呵呵一笑:“有些时候不注意,会把一些东西留在伤口里面。”
小梅和秦操不可置信,异口同声说:“不会吧。”
袁方耸耸肩:“你们还别不信,以前可是有很多例子的,从病人肚子里面找出来的东西那是五花八门什么玩意都有,纱布什么的还算好的,戒指、耳环被缝在肚子里的事也不是没有。”
小梅惊讶的张大嘴巴,秦操看向袁方:“以前?难道以前有很多人都做过这样的手术?”
袁方暗暗叫苦,怎么就说走嘴了呢,急忙掩饰说:“那个,我也是听说的。”
见袁方不想深谈,秦操不再追问,转移话题:“师弟,绞肠痧只要割掉阑尾就没事了吗?”
袁方一边洗手,摇头说:“据我所知,绞肠痧是腹部内脏病变的统称,阑尾炎只是其中一种,如果是其他部位病变引起的,还得视情况而定。”秦操若有所思,将这番话牢牢记在心里。
小梅看着处于麻醉状态的阎熊问:“接下来呢,接下来还要做什么?”
袁方看向秦操:“秦大哥,你有没有止痛的药,一会麻醉效果过去了,伤口会很痛。”
秦操一怔:“有,我这就回去抓药。”
秦操走了,剩下的就是等待了,留下小梅照看阎熊和闫月父女,袁方出了临时手术室,深吸了新鲜空气,顿时觉得清爽许多,有些好笑的看向还在发抖的杨兴表扬说:“不错,比上次强多了。”杨兴脸色苍白,艰难一笑,那笑容看起来比哭还难看。
任飞也好不到哪去,脸色白的吓人,看向袁方的眼中满是惊惧,他实在想不明白这么文文弱弱的一个人下手怎么会这么狠,捅人肚子割人肠子,现在想想还后怕。
小梅带着纱布等废弃物品出来,轻轻关上房门,小声说:“闫月姐姐醒了,她在照看闫都头。袁大哥,这些真的都要烧掉吗?”
袁方不容置疑说:“嗯,全烧了,一点不留,还有切下来的阑尾也一样。”
小梅看向任飞,任飞看向厨房,小梅提议说:“任飞大哥,有没有炭炉?”
任飞实在没有力气动弹,指了指厨房:“火还没灭,丢灶坑里烧就行。”
小梅提醒说:“还有,还有那段阑尾呢,在那烧,以后做饭你没有心理负担就成。”任飞闻言脸色一变,艰难站起身像醉汉一样扶着墙去准备炭炉了。炭炉准备的正好,小梅烧掉废弃的纱布之后,秦操正好用来煎药。
期间,袁方、任飞、杨兴和秦操将阎熊抬到床上安置,把临时手术台撤走,恢复卧室原貌。
两个时辰很快过去,麻药效果消失,闫熊悠悠转醒,睁开眼睛看到床边的袁方、秦操等人,阎熊茫然中带着一丝庆幸和欣喜说:“我,还活着?”说着就要起身,腹部伤口传来一阵剧痛,疼的他忍不住一声闷哼。
袁方急忙阻止:“别动,你得好好休息,等刀口愈合以后才能下床。”
阎熊下意识的看向腹部,只看到一大块铺巾,试探问:“袁大夫,那个手术完了?”
袁方微笑点头:“手术很成功,接下来你静养几天就没事了。”
阎熊不敢相信:“真的?绞肠痧真的治好了?”
袁方十分肯定说:“没错,治好了。”
闫月泪流满面,看着袁方道谢说:“谢谢袁大哥,谢谢秦大夫,谢谢小梅、谢谢杨大哥,谢谢你们救了我爹。”
小梅搂住闫月:“谢我做什么,我只是帮了点小忙而已,要谢你应该谢袁大哥和老师。”
秦操摆手一笑:“不用谢我,都是师弟的功劳。”
袁方谦虚说:“话不能这么说,要是没有秦大哥和大家的帮忙,手术也不可能顺利进行。”秦操不在乎那些虚荣,连连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