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这么多事情,陈星当然得上报请示,尤其是女兵被三皇子调去东州和东州新军回归的事情,这些都和那个三皇子有关,他做不了主只能请示上级,可是不知道怎么的,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他的请示犹如石沉大海,迟迟没有回应,陈星感觉这事很不寻常,向一些好友打听消息,结果得到一个让他更加郁闷的消息,那些杀害自己儿子的凶手居然全都是州军,而且都是那个三皇子的亲信,尤其是一个叫袁方的大夫,身份更是不得了,是三皇子最信任之人。
所有事情都和三皇子有关,和人家相比,他就是个小小的县尉而已,上面没有指示,他感觉自己好像被抛弃了,惴惴不安中他做了一个决定,暂时将事情压下,他不想成为那些大人物间政治斗争的牺牲品,他得自保。
接下来的几天,麦青河惨案的真想在南屏县的民间传播开来,有人说,当时是陈冲意图非礼执行公务的女兵,并以武力威胁,最后双方发生冲突,陈冲和其手下的地痞才会落得如此下场。
这个说法,加上陈冲平时的所作所为结合起来,很快就得到了大部分人的认同,私下里说起这件事人人拍手称快,有些一直被陈冲欺压迫害的商人百姓对于袁方等人更是暗暗感激,而作为县尉的陈星呢,对此犹如未闻,整天躲在军营没再露面,只是象征性的派些人出去配合县署差办捉拿凶犯,但从来不曾对这件事做任何表态。
麦青河惨案发生的第三天,中京,帝都,皇宫永安殿,一身华服的皇后脸色看着手中的书信后脸色变得十分难看,良久,皇后将书信狠狠拍在案上怒声说:“他们这是要干什么?常迅这个老混蛋竟敢如此,还有那个野种,居然不肯回宫,还让本宫为其正名,他们这是要干什么?”
皇后乃后宫之首,先皇驾崩之后,也是如今落魄皇室的代言人,以往养尊处优的同时执掌后宫大权,威德仪则尽显国母之风范,可如今却不顾威仪大发雷霆,甚至出口成脏,连老混蛋这种粗话都出来了,可见被气得实在不轻。
皇后近四十的年纪,保养的非常好,看起来也就三十出头的样子,皮肤白皙细腻,额头饱满光滑,一双凤目顾盼生辉,朱唇黛眉无可挑剔,身材丰满,体态雍容,鬓影衣香,绝对算得上极品熟妇,配合那一身华贵到没边的行头,两者交相辉映,柔美中带着几分威严,清冷中带着几许妩媚,用一句话形容就是雍容华贵气质超凡。
皇后满脸怒容,头上的钗坠仿佛感受到了主人的怒意跟着摇晃不已,永安殿内鸦雀无声,宫女侍者纷纷低头沉默,不敢发出半点响动。
半晌,皇后怒气稍减,再次拿起书信详阅,当她的目光再次落到‘皇后大娘’这四个字上的时候,已经平复的怒火再次升腾,又被强行压下。
没错,这封信就是杨兴写给皇后的,按照之前商量好的,袁方离开的当晚,杨兴写了这封信,并恬不知耻的表明自己身为皇子,必须为帝国百姓社稷着想,如今宁远帝国大举入侵,前线战况吃紧,他必须留在东州与帝国将士一同抵御,还再三强调这是作为皇室成员所不可推卸的责任,之后,杨兴表示如今自己的身份还未得到皇室的正名,无法有效统管全军,这样不利于前线对敌,希望皇后能够代表帝国皇室为其正名和应有的权利。
至于那句皇后大娘,那是杨兴实在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这位从未谋面的后妈,称呼母后吧,有点叫不出口,而且她也不是杨兴的亲妈,称呼皇后娘娘吧,显得有点生分,最后杨兴突发奇想,将民间称呼正房的方式结合起来,这才有了皇后大娘这个另类称呼,当然,这里的大娘不是长辈的伯母,而是对于父亲妻妾中地位最高的正妻上房的称谓。
皇后仔细阅读,接着闭目沉思,她不明白这个野种到底想要干什么,是真的像他说的要为帝国做些什么还是另有图谋?
良久,皇后睁开双眼,美目平静如水没有一丝波澜,语气平和轻声说:“来人,去请丞相大人入宫,就说本宫有要是相商。”守在门口的小太监应声称是,退出殿外一路小跑离开。
大概半个时辰,丞相到了,通报过后步入永安殿,躬身见礼。
皇后挥退宫女侍从,看向表情谦和举止文雅的丞相,心中暗骂其人面兽心,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请其落座。
宫女奉上香茗后躬身退出,永安殿只剩皇后和丞相两人,皇后沉默不语,丞相品茗细饮,两人都没开口,永安殿一片寂静。
丞相名为徐翰文,大概五十多岁的年纪,身材消瘦,脸颊清减,双目略显浑浊却不失神采,额头邹文微显,眉如春山,鼻如弯钩,嘴唇略薄,须眉微白,举手投足温文尔雅,是个标准的老帅哥,尤其那身紫色官袍添几分威严,与本身温和的气质融为一体,相得益彰。
半晌,皇后轻启朱唇:“丞相大人,这是三皇子的信,不知丞相想法如何。”说着,拿起杨兴的书信。
徐翰文看向皇后,目光在其绝世佳颜上停留少许,转向其手中的书信,微微一笑,起身走到近前,伸手接过,有些干枯的手指有意无意的碰触到皇后柔滑的玉手,若无其事的回到座位细细查阅。
皇后眼中的怒意一闪即逝,她可以说恨透了这个狼心狗肺的衣冠禽兽,先皇驾崩,二皇子兵变夺嫡,与大皇子同归于尽,这些事的背后都有他的影子,而大皇子正是皇后所出,是她的希望,如今却以身陨,英年早逝,皇后悲痛欲绝,誓要为子报仇,可怎这个老狐狸老奸巨猾,做事谨慎低调不漏痕迹,皇后找不到任何证据,况且,如今皇室势微,丞相大权在握,不宜倾箱倒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