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初能领著一群孩子在外流浪数月机警应变,后来还配合著我带著他们从人贩子手中逃脱出来……留兄的儿子,可要远比留兄你想象中的,更要坚强得多了!」
说罢,我转身出了房门,带上门板,给他们父子留了一方空间。
当房门再开之际,屋内已不见了那名沉稳清朗的中年书生,只剩一红着眼眶的少年留华,瞧见了我在看他,合起双袖,深深朝我一揖了到底。
……自那日以后,这名青葱少年,不知是否是因听进了他父亲的开导的缘故,眉眼间是愈显开朗,言谈举止间……也是愈发犀利……和令人吐血了。
少年啊!跨过悲痛与遗憾,一个言语暴力的孩子,就这般在时光的间隙中成形了!
这等人格偏差自我放飞的结果,实在是令人始料所不能及!
(一九〇三)
开封府的行事效率一向只能用「精简利落」四字代表。
打自我和展昭从留庄村带消息回来后,不过才又经四、五日的时光,他们就已把那些曾出现在留老爹蓝皮簿上人物的生平下落都给搜罗来了!
包大人看着桌案上一篇篇的调查传记直蹙眉,莫说其中最可疑的魏登如今任为襄州通判,可名单上其士又是怎么回事?
如今竟然也纷纷以襄州与西京河南府为中点,作辐射状的生涯发展啊!
还以襄州周边的地区履历表投入的最为密集!
一些居于官位的人先莫提,单是这些民间集团——
商人张氏,京西一带粮业大老,近几年从各地运输进襄州城内的船只频繁。
商人徐氏,京西丝绸业之二把手,家财万贯,尽一年来以襄州为中心,频与各地辐射往来,运进城中的箱件数不胜数。
商人林氏,能排进大宋境内十名的酒商,曰取得增酿酒数的许可,彼两年陆续购进大量可观的食粮,对外曰增酿酒用,各地皆有其名下酒厂,近年多在京西南北两路间活动。
士人杨氏,虽已退休归乡安养,可在襄州一带的声望,无人可比。
士人巴氏,现时已成为年轻一代学子龙头,在襄州学府中,有一呼众诺的魅力。
士人谭氏,襄州东邻随州名人,通治理治平之道,虽未居官位,但当地官府遇事多有请教。
名门李氏,襄州东南郢州人,文武双全,机智聪颖,在当地有小无双之美称。
名门高氏,襄州北邻邓州人………
士人王氏,襄州东北唐州人……
士人姜氏……
商人张氏……
…………
………
……
…
公孙先生望着他上司包大人烦恼的容颜,睁眼说了句废话:「……大人,可是在烦恼何事?」
包大人一边皱着自己眼上一双浓黑的粗眉,一边沉重地说:「本府只是忽然想起前段时日调查的那桩产业侵吞案,那名被告曾提过襄州行会之不正常。行会乃一州经济之大脉,自古以来,政经难分离……经济有异,地方官府又如何不知?为何任由人私下操控,而不加遏止?」
「也许地方官府尚未察觉呢。」公孙先生给出一个连他自己表情都显出不屑的答案,讲出来纯粹是帮助他上司做脑力激荡的工作而已。
「……若真是如此尚好。」包大人捻胡深思,「不知公孙先生是否还记得,展护卫当初自秀州带回来的、提自那对邱香兄妹于临走前,同小春他留下的话语?」
公孙先生显然已很习惯上司这种时不时抽问的讨论方式了,眉没蹙话未顿,动脑搜寻不需要一秒钟,就已顺口答起:「包大人是指“相望于阳,有生忘亡,三十里槐林树下”一句话?」
包大人点点头:「截头截尾念起来,却是“襄阳有王”的藏头语。襄阳为襄州俗名,当初因无从确定那邱香留言之真意,是否便是此藏语,是故方将此事暂且搁置。可如今,除了襄州行会的异状以外……」
包大人拍了拍案上高迭的调查档案:「又加上了此一些事。襄州,又是襄州!世事无巧合,近来诸事,却皆指襄州!」
包大人又摇了摇头,面色凝重:「看来此一襄州,是势必得去查上一查了。」
公孙先生为难地道:「可跨区办案,襄州知州那……」
「有了这等脉络累积,本府自可先往圣上处报备。此事欲查,自然得私下查,却是暂时不能叫襄州官府察觉。派去调查的人,须得小心谨慎,能临场应变……」
说罢,低头沉思了半晌,再抬起头来时已是满面愧疚:「展护卫,本府有愧,你方回府不过数日,如今却不免,又需劳烦你跑上这么一趟了。」
展昭挺隽地立在包大人下首处,闻言薄唇一勾,抬臂一阖,丝毫无介地恭敬领命:「承大人关忧,展昭惶恐。查情办案,本便乃展某之责,大人又何愧需有?属下愿为大人解忧,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展护卫……」包大人目光闪闪,显然是被他爱将一番诚挚慷慨的说词给感动到了!颇为动容地注视了一阵他的得力下属之后,才招他过去叮咛正事。
「不过展护卫,你此趟前去,务必顺道往襄州城南的槐林村一探。若该处真为那邱香当初暗示之地,便有查证之价值与必要。」
「属下省得。」
「还有,此行切忌莫要逞强,若有不妥之处,便要立即……」
作者有话要说: 展护卫劳碌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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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心术剧场----
留华少年的心声:『唔哇,这种自我放飞起来的感觉好爽!有一种打开了新世界门窗的快感肿么办好激动!体会过如此舒爽的世界以后,谁还耐烦再回去当什么文质彬彬的闷**!总算是找到人生的新目标了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