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想死?
这着实让人匪夷所思,即使凶残如旅团成员,也没有谁会这般只是对死不耐烦。
这种感觉就好像她死过多次一样。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不能让你死了。
这个玩具比飞坦想象得还要有趣得多。
女孩自身恐怕都没想到正是这句话救了她。
正是这句话让飞坦正视了她……
“你的名字?”
飞坦突如其来的问话让女孩下意识地抬了抬头。她眼中满是不解,她很是迟疑动了动嘴巴,似乎在犹豫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而这时两人听到了门外传来的上楼声。
“前辈,你在上面吗?”
是侠客的声音。飞坦一下子就明白了:估计是那看门的老头发现这里的窗子打开了直接给侠客报告的吧。
这就是说,开窗是不久前的事。女孩并没有骗他。而如果女孩真的有能力将人放走,断然不会发现楼下的老人已经注意到了她,并且给侠客传递了信息……
飞坦独自思虑间,侠客已经在一秒内飞奔到了楼上,站在了房间里。
“她是?”理所当然的问题,可侠客指着的却是女孩颈部的那个吻痕。那张惯常的笑脸在飞坦看来甚不单纯。
飞坦正准备回答,却听到一个突兀的声音:
“哥哥!”
这一声是在场的看起来年纪最小的椅子上的女孩发出来的,而她喊的和面向的对象正是刚刚跑进来的侠客。
嗯?这是侠客的妹妹?
那就是,被侠客给耍了?他居然有妹妹?飞坦戏谑地看着那个长着娃娃脸,据称是孤儿的侠客,意味深长地冷笑起来。
同时他转身面向女孩,正准备求证的时候却看着女孩定定地盯着自己,不那么确定地喊道:“姐姐?”
“噗!”这下轮到侠客毫不客气地笑出了声。
飞坦,穷凶极恶的盗贼。
现年二十一岁。
未婚。
性别男,长相略女性化。
飞坦突然就明白了女孩为何说窗外的风景没自己好看了……可惜这个原因他一点都不喜欢。
“看来眼神不太好啊。”飞坦说这句话的时候怎么都有点咬牙切齿的感觉。
飞坦愤怒地势要掐断女孩的脖子。
忽然一股力量袭来,侠客——他的同事居然抓住了他的胳膊,疑似要帮女孩。
“真是你妹妹?”飞坦难以置信,总觉得很奇怪。
他清楚地看到侠客紧张地点了点头,手却没有放松分毫。
“我想旅团里不杀团员家属这点福利还是有的吧。”
可是你说过你是孤儿,再没有别的亲人了。
飞坦很想这样信誓旦旦地质问他,却发现自己突然之间不是那么确定了,他都记不起来侠客到底是在什么时候这样说过了。
也许他并没有这样说过。
甚至,他还向旅团成员介绍过?
飞坦越想越奇怪,考虑到团员不能内斗的规矩撤下了自己的手,转而盯着女孩。
“那她为什么要叫我姐姐?”
“可能是看错你的性别了。”侠客假笑着充当着和事佬,还故作严肃地告诫女孩,“听着,他是我同事,是大哥哥,不是‘姐姐’。”
女孩郑重地点了点头,可一直观察着她的眼睛的飞坦发现那眼中的紫色似乎不那么纯粹了,看似带上了点黑色。
而他惚恍中好像接受了这个解释,不再问女孩什么了。
可侠客却在此时多嘴了一句。
“你怎么回来了?”
“回来洗澡,有问题吗?”
“没问题,我刚好也突然想回来了,真是缘分啊。”
两人同时忘掉了飞坦房间里的血人消失的事实。
两人也同时接受了女孩的存在,并且不带任何质疑。
“我叫未定。”女孩这样自我介绍着。
“好奇怪的名字。”
“嗯,其实是我的创造者还没有定下我的名字,所以我的名字就叫未定。”
创造者?
正常人会这样称呼自己的父母吗?无父无母的飞坦想不出答案,却又在恍惚中接受了这个答案。
他终于记起来了。
女孩是侠客相依为命的妹妹,和他们一起居住在这个抢来的房间里。
一切,似乎合情合理。
至少,在飞坦和侠客看来是如此。
只是飞坦无论如何也忘不了女孩那完美的触感和那双淡紫色眼睛里暗藏的东西。
是什么呢?
为什么侠客完全看不到呢?
女孩就如同她的名字一样让人忍不住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