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
刚刚送莲子羹过去的时候,扶苏瞧着还是正常,并没有打算走的意思,接下来就下午送一份,晚上的时候再送一份,至于夜里就不必了。向来扶苏不可能半夜动身,过了今夜,只要起的早一些便是。
宛歌回到房中,正准备下一份的帘子。但是目光一触即,她便一愣“咦”了一声,眼前莲子分成两份,一份里面她已经把芯都拿掉了,另外一份里还有莲子芯,原本应该没芯的少一些。现下分明的有莲子芯的少了。
看起来,刚刚自己煮了有芯的?怪不得扶苏一开始的时候神色看起来有些奇怪,原来是觉得苦了,不过之后又吃下去算是怎么回事,还告诉她,煮的很好?
宛歌想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想了半天,只能把她归结于,扶苏或许觉得莲子芯清热去火,所以苦些也没关系……
.
下午的时候,她又做了一份红枣枸杞,打算再给扶苏送去,然则这次没有那么顺利,她过去的时候扶苏房门关着,有人守在外头。看到宛歌端着一盅甜汤过来,便把她拦下:“……公子现下有事,姑娘是否等下过来?”
宛歌顿时警惕:“哦,那我在这等一会吧。”
外头风大,自然不能让宛歌站在下面吹风,可是扶苏先前叮嘱过不要让人进来。内侍顿时有些为难,正想再宛歌劝几句。扶苏的声音却恰好从里头传来:“……让她进来吧。”
此时扶苏的房间东西已经大多都整理收走了,现下房中空旷一片。见着宛歌又端了一盅什么东西过来,扶苏微微一愣,疑惑道;“今日怎么一直在给我做甜汤?”
宛歌没回答这个问题,把手中的甜汤放在扶苏面前,目光在周围一转,又重新落回扶苏身上,目光微微闪烁:“我要带什么?”
扶苏那时候刚刚打开盖子,升起的热气氤氲了他的眉眼,握着勺子的手指修长,他似乎顿了顿,才道:“随意。”想了想,又添了一句,“记得多带一些御寒的衣服。”
早上的莲子还没有被人收下去,里头已经空了,宛歌喜欢甜食,这种不去芯的帘子一向是不会碰的,看着扶苏把它吃完了,默了一阵:“早上我忘记去芯了……公子不觉得苦么?”
扶苏;“……”
他先前只当是宛歌生气,所以煮了一碗没去芯的莲子过来,为了避免惹得她更不开心,他那时候自然什么都没说,现下宛歌说起自己是忘记去芯了,扶苏轻咳一声,也不知信还是没信,只道:“是有一些,但是你加了不少糖,不算太苦。”
宛歌沉默一会;“……既然觉得苦,为什么还吃完了?”
这个问题,扶苏没想太多,那时只道是宛歌煮的,虽然是苦了一些,但是不知不觉吃下去,一盅莲子羹就见了底。所幸宛歌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结,见着扶苏现在这幅样子还算正常,并没有打算马上离开的,便转身就准备把早上空碗收回,打算晚上再过来看看。但是她心中有些思量,一下子握不稳,那空碗就滚在地上碎开,指尖上被碎瓷划过,一下子就滚下血珠。突如其来的疼痛,不禁让她倒吸了一口冷气。
扶苏很快从上面下来,自然而然的抓起她的手一看,指尖上滚着血珠,是被碎瓷划开了一个口子,他抓住她的时候,宛歌就是一个瑟缩,扶苏掌心温暖,将她的手包裹住,宛歌有些恍惚,一时不知是不是应该抽出来,就听得扶苏叹气:“怎么这么不小心?”
宛歌立刻缩回手,用袖子掩住:“没事,小伤口,过会就好了。”
扶苏沉默了片刻,想起宛歌先前和他说起自己的体质,这点伤对于她而言的确没有什么大碍,可是见她一副无所谓的口吻,扶苏还是微微皱眉:“总归还是收了伤,上点药总没错,我内室里有些伤药,你在这等下。”
宛歌也没反对,乖巧应下。扶苏绕去内室拿伤药,她也就弯腰小心的把碎碗收拾好,放在一边避免等下不甚踩到,等到目光落在桌案上摆着的缣帛时,微微一愣。
照她角度看来,是反着摆的,宛歌看不清楚上头到底写的什么,只能勉强辨认出上头的日期,腊月十三,是今天。
这是扶苏的字。她看着这日期,心中混入升起一个不愿意去想的可能。就想绕到上头再确认一下,这时候,扶苏已经拿着伤药回来了,递到她手里,又看见叠在角落里的碎瓷;“这些我等会再让人收拾,你暂且先回去吧。”
宛歌收回目光,没有走,目光闪烁了片刻,最终还是鼓起勇气问道:“公子案上的缣帛是什么?”
扶苏没有隐瞒,瞧了她一眼,便答了:“是我给晏将军的信。”
宛歌目露疑惑,似有思量,低低问道:“腊月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