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半梦半醒的样子坐起来问道:“什么时辰了”
”酉时了。”
换算一下大概是下午五点到七点上,姚宴“哦”了一声,接过碧水捧在手里的药碗一口气就灌了下去。
中药实在是苦透了。
姚宴喝完,嘴巴里都是苦味儿。
“天都黑了,外头在干什么?是有人在唱戏吗?”
“明儿是我们老夫人的大寿,家里养的那班小戏子在排演呢。是不是吵着姑娘了,我这就告诉老太太去。”
“不用,反正我现在也睡不着,倒是有些饿了,你家主子们都用过晚膳了吧。”
“是的,老太太知道姑娘在睡觉就不让叫,特特吩咐了厨房给姑娘温着呢。”
“若是有热粥就给我端一碗来,别的就不吃了,没有胃口。”
“是。”
如此,一夜无话,只姚宴因喉咙又疼痒又干涩的缘故睡的不踏实。
中药没有西药见效快,到了晚间倒是催发了病情。
翌日一早,在大夫人的分派下司徒府的人都忙碌了起来,而老寿星今天的任务就是坐在正堂上笑迎八方来客。
“姚姑娘,这四套衣裳并配套的首饰都是大公子一早就让人送来的,您看您先穿哪一套?”
姚宴病怏怏的没精神,倚着床栏瞥了一眼就道:“海棠花那套吧。”
“是。”
“奴婢服侍您穿衣。”
“我自己来。”
弄好之后,姚宴端起放温了的褐色汤药一饮而尽。
碧水又道:“老太太交待了,姑娘想在屋里养病也好,去外头见客也好她身边始终留一个位子给姑娘,但凭姑娘喜好。”
“我就在屋里养病吧,没精神。”
说着话鼻水又流了出来。
姚宴拿起放在手边的帕子一擦就摆手道:“你坐下咱们说会儿话,你们大公子这个年纪怎么没有娶妻呢,搁在旁人身上孩子都有不少了吧。”
碧水犹豫了一会儿道:“我若告诉了姑娘,姑娘可不能说是我说的。”
姚宴笑道:“当然。”
“我们大公子克妻,之前订过娃娃亲,女方五岁上头就死了,十五岁上又定下一个,可是女方在快要进门的时候又病死了,您说我们大公子的命硬不硬,奴婢和您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大公子嫁不得。”
姚宴笑着想,这个丫头不想她嫁给司徒玉啊,是受人指使还是倾慕司徒玉?
“我的命也硬的很,你不知道吧我都把我们那一大家子克上了断头台呢。所以如果我和你们大公子成亲了,还不定是谁克谁呢。”
碧水讪讪陪笑,“奴婢就是这么一说。”
“我也就这么一说罢了,你可不许告诉老夫人更不能告诉你们大夫人,知道吗?”
碧水眼神闪了闪,“奴婢知道了。”
“你们三公子回府了吗?我与他相识,倒应该见见。”
“早些日子就回来了,我们三公子长的可好看了,但是略显女气,我们二公子就不同了,身材魁梧,相貌堂堂,奴婢见了都脸红呢。”
姚宴笑道:“你爱慕你们家二公子啊。”
碧水连忙摆手,脸色讪红,“奴婢绝对没有这个心思,奴婢一贯本本分分。”
“你是很忠心。”姚宴一语双关。
碧水站起来就道:“姚姑娘,今天大公子请了咱们酒楼的大厨来府上做菜,你饿了吧,奴婢去给您要一桌子去。”
“好啊。”
碧水略行一礼匆匆而去,顺手带走了守门打帘子的两个小丫头。
姚宴躺在床上,觉得自己应该又起烧了,翻来覆去的难受,双腿缓缓蜷缩了起来,而后夹紧,四肢百骸都不得劲。
她此刻竟然满脑子都在想那种事儿,越来越迫切,喉咙发干,唇瓣蠕动。
她好想祝君行啊,在山洞里来的那一发真让人回味儿啊。
姚宴嚯然坐起,满面惊怒。
还没有到她快来大姨妈的时候,怎么会突然……再说了,就算是那几天也是能克制住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严重。
此刻她从头发丝到脚趾头都叫嚣着想要。
她绝对有问题。
姚宴蓦然看向放在一边的药碗,莫非是有人给她下药了?!
正在此时姚宴听到了脚步声,她浑身一僵,迅速做出决定,藏到了床前隔出来放马桶的小空间里。
透过缝隙姚宴就看到一个身材魁梧,容貌硬朗,眉眼轻挑,穿了一件大红圆领袍的男人走了进来,他先左右环顾了一圈,见屋里没人放下一个描金黑木提盒就走了出去。
姚宴咬紧牙关,满面嘲讽。
她从锦帐后走出开,掀开提盒见里头是酒菜就冷笑了一声。
是谁不想她嫁给司徒玉而想出了这么一个主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