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徽因大哭,转身想跑,却被胡老太太一把揪住。
“跑?你以为能跑得出老胡家?”胡老太太狞笑。
……
“我花了老大的力气,终于说动老胡家,第一家选我们家。”族长淡淡的说道。
一群人满口的恭维,族长英明!
吕不韦投资子楚,还要计算子楚的老头当皇帝的可能,还要派出子楚的老头选择其他儿子的可能,还要贿赂收买一大堆人说子楚的好话,和投资胡灵珊相比,根本不算什么!
胡灵珊是什么人,华国的女帝!
娶了她,就是得到了华国!
普天之下,还有比这个更有价值的投资吗?
至于具体付出了多大的投资,众人现在不想知道,知道了明确的代价,一定心疼的不行,说不定看胡灵珊的神色都会异样,坏了大事,还不如不知道。
“所有人,不论年龄,不论嫡庶,不论婚否,都可以参加,不论谁打动了皇上的心,做了驸马爷,都是我们老王家的福分,老王家一样鸡犬升天。但是,丑话说在前头,谁要是给自己人使绊子,下黑手,自己没机会,也不让其余人有机会,那么就别怪老夫心狠手辣!”族长的语气,到了最后,已经是如冰块一样寒冷。
众人一起点头。
又不是傻瓜,难道还会学那些戏文里的污浊事情,见到小老婆的儿子要成为驸马爷了,大老婆就急急忙忙的下黑手?这是整个家族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大事,有谁成了,难道还能没有家族的支持,难道还能不回报家族,难道家族还不能从中得到好处?
做皇后已经让人眼睛发红了,现在是做女帝的老公啊,以后生出来的孩子,要当皇帝的,还能不关照父亲一家,难道就不是老王家的种,难道老王家还能不是天下第一家族?
谁敢在这个时候下黑手,坏了家族的大事,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老王家有一大群纨绔少爷,其他本事未必有,泡妞的本事大的很。
有少爷犹豫,这是要为了家族,牺牲自己的幸福吗?
一掌拍下,神经,女人还不都是一样,只要哄的她高兴,就算不能让她把皇帝的位置传给老公,至少也能哄得她答应老公三妻四妾,怕什么没有自己的幸福?
“依我看,为了加大成功的可能性,只怕不能以常理来看待这次相亲了。”某个人沉吟着道。
按照常理,相亲也就是把一群男女放在一个场合里,用最杰出的人才,用最高明的才华,获得美人的芳心。
比如吟诗作画,弹琴吹箫。
但一群人都这么做,要是女帝不吃这一套,显然就被一锅端了。
几人皱眉,好吧,套路,唯有套路了。
……
胡灵珊大怒,一剑斩断了一张桌子:“竟然敢威胁本帝!砍死你全家!”
对方鄙视:“就算砍死我全家,你今天也非去不可!”
胡灵珊杀气勃发:“真以为我不敢下手?”手中的剑已经冒出了冰凉的寒气。
对方瞅了一眼天色,一把揪住胡灵珊暴打:“再不去就晚了,还不换衣服!”
林徽因瞅着胡老太太暴打胡灵珊,转头用极其认真的语气对胡灵嘉道:“我现在知道,我妈还是很疼我的。”
和凶残的胡老太太比,不给饭吃的林母真是和小白兔一样善良。
胡灵嘉充满期盼:“哎呀,今天会不会遇到一个帅哥啊。”
林徽因鄙视:“你要第一百次还有这个心态,我给你写个大大的服字。”
……
老王家为了这次相亲,什么事情都豁出去了,求了n多的人情,愣是包下了整个孤山,又封锁了道路,严格禁止其余人到孤山蹭相亲会。
“皇上,这里是放鹤亭。”一个热情洋溢的青春少男,认真的对着胡灵珊道,“据说,这里是为了纪念林和靖……”
胡灵珊瞅他:“白痴!”
都是杭州人,会不知道这些典故?
王家众人微笑着,老十八的手段失败了,没关系,还有其他的。
婉转的萧声传来,某个英俊的男子,靠在树上,静静的吹着萧,一曲毕,淡淡的拂袖:“我每年都会在这里吹箫,这里的风光,让我心情平静。”
胡灵珊点头:“刚才没听清楚,再吹一百遍给我听听。”
王家众人叹息,老十五也失败了。
又行一路,到了西泠印社,某个帅哥头也不抬的坐在里面,专心的雕刻着。
“快起来,皇上到了。”有人急忙提醒。
帅哥端坐不动,鄙视道:“皇上懂印章吗?小小的印章中,只有一番天地,不是俗人能玩得转的。”
piu!
帅哥飞。
胡灵珊认真道:“老王头,这是要满门抄斩吗?”竟然敢鄙视皇帝,活得不耐烦了。
老王想哭,被一群废物子孙玩死了。
胡老太太一掌拍在胡灵珊头上:“老实点!别人家为了讨你欢心,什么手段都弄出来了,你少乘机脱逃。”
老王家这点手段,谁看不懂啊。
老王擦汗,莫名的尴尬万分。
已经有王家人偷偷的溜走,匆匆通知后续的王家子弟,老十差点玩脱了,记住,这不是以往的闺阁小姐,这是皇帝,伴君如伴虎,动不动就砍人全家的,别把自己的小命赔进去。
“孤山春欲半,犹及见梅花。笑踏王孙草,闲寻处士家。
尘心莹水镜,野服映山霞。岩壑长如此,荣名岂足夸。”
清朗的声音中,一个英俊男子大步而出,鞠躬道:“皇上,这诗词真是写的好。”
“不如你写一个?”胡灵珊道。
男子大喜,这是胡灵珊第一次对王家的男子提出要求,这是心动了吗?急忙双手负在背后,缓缓踏出一步,又是一步,缓缓的念出一首诗句。
男子心里充满了幸福感,幸好早有准备,找枪手做了几十首各种应景诗词,说不上多么的上品,但是至少是正儿八经的诗词,玩一首七步成诗,绰绰有余。
老王家其余人感叹,老九啊,也失败了。
胡灵珊早已远去。
山路上,一个黑衣冷面青年舞动长剑,衣袖飘飘。
“皇上,这是草民家的老八,一生只爱武艺,冷面冷心,不懂礼仪,尚请勿怪。”
黑衣冷面青年回头,目光冰冷的注视着胡灵珊,微微鞠躬。
胡灵珊瞅瞅胡老太太:“不是本帝不给面子,这老王家的智商,是不是欠费啊?”
一群软脚虾,竟然在华山派大师姐面前卖弄剑术,信不信本大师姐一剑在他身上留下十七个窟窿。
胡老太太怒:“你以为装剑客容易啊,你看他的手腕,都青了!”
老王家愣是愉快的笑着,内心无奈的想,又是一个完蛋了。
某个青年穿着破旧的衣服,拿着扫帚,落寞的打扫着地上的落叶。
胡灵珊踏阶而上。
青年轻轻的咳嗽着,摊开手,隐隐有血丝,青年凄苦的看向蓝天白云,这个世界,有什么值得留念的吗?
胡灵珊已经走过了他的身边,丝毫没有停留。
青年惨笑,轻轻的放下扫帚,向着山下一跃而起,半空中,他闭上眼睛,张开双臂,嘴角露出凄美的笑容。
胡灵嘉尖叫:“姐姐,快救人。”
胡灵珊大惊失色:“教了你这么多年,你怎么还是这么蠢?回去跑步一百圈。”
这里是高度只有38米的孤山啊,又不是陡峭的华山,孤山这一个小土堆,到处都是斜坡,到处都是树木,跳下去顶多摔个嘴啃泥,随便跳,随便跳!
胡灵嘉咬手指:“要是这里是3800米的绝壁呢?”
胡灵珊继续指出真相:“什么时候不好跳,硬要到本帝来了才跳,不就是让本帝看他跳崖的勇气吗,本帝当然认真的欣赏他摔死的刹那了。”
老王家微笑,又是一个失败了。
敬一书院,某个眼镜男伏案演算着一道数学题。
“快起来,皇上来了。”有人提醒。
眼镜男惊喜:“皇上,我是柏林大学的学生,我见过你,皇上,能帮我看看,这道题怎么做吗?我算了三天了。”
胡灵珊认真点头。
老王家呼出一口气,原来胡灵珊喜欢书呆型。
“什么!你连这种题目都做不出来!你怎么考进柏林大学的!”胡灵珊大怒。
眼镜男大惊,这道题确实算不上很难,毕竟他的安排是和胡灵珊一起慢慢的在解答题目的过程中,相亲相爱相濡以沫,太难了那是难为他自己,但也不至于被认为考进大学是掺水的。【注1】
老王家哀叹,这是又被淘汰了。
胡灵珊忽然停住脚步,向书院的一角走去。
有个男孩子蜷缩着身体,躲在角落里。
胡灵珊一蹦,跳到了他的身上。
男孩子吃疼:“哎呀,哎呀。”
胡灵珊定定的问他:“你为什么在这里?”
“这里就是我家,我今天没有找到吃的东西。”男孩子小心的道。
胡灵珊忽然笑了,眼角却慢慢的流下泪水。
“那跟我回家吧,华山派大鱼大肉是没有,吃口饱饭还是有的。”【注2】
胡老太太胡灵嘉林徽因大惊。
老王家大喜。
这是终于有一个成功了。
……
“灵珊,你真的喜欢他?”胡老太太小心的问。
按理来说,胡灵珊能遇到一个自己喜欢的人,是好事,但胡老太太认为胡灵珊的反应太过强烈。
在这个为了夺得胡灵珊的芳心,各显其能各自演戏的场合,被一个男人的伪装轻易的夺取了真心,恐怕不是好事。
胡灵珊道:“你们想多了,只是觉得这家伙很像我的一位故人。”
看着胡灵珊似乎微笑,似乎悲痛,似乎恼怒的神色,胡老太太认真的道:“记住,这个人的一切,都是为了讨你的欢心装出来的,你可以为了自己的高兴,让他装一辈子,但是,万万不能把自己陷进一个戏子的虚情假意中。”
装一辈子?胡灵珊微笑,不不,本大师姐怀念过去,但是从来不会沉溺在过去中走不出来。
只是一时感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