飒容犹自不停抖动的身体,急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师父来了,还不快些上前见礼!”
见公玉飒容仍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宫彦用力摇晃了一下他的身体,再次大声唤道:“飒容!”
公玉飒容终于被这声断喝惊醒了过来。
他先是呆呆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兄长,随后将目光转向了正沉着脸负手而立的师父,忙摆脱了兄长的手,急步来到师父的面前,躬身施礼道:“弟子见过师父!”
独笑穹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面色已缓和了下来,温言道:“嗯,这件事你们兄弟办得很好,只是让你受委屈了!身上可曾受了什么伤?”
若是在平日,听到师父对自己说出这种罕有的嘉勉和关切之语,公玉飒容一定会大感激动和窃喜,然而此时他却已顾不了这些,心中所惦记的唯有一件事。
“谢师父关怀,弟子未曾受伤。”恭声回了一句之后,他马上又开口道,“师父,弟子心中有一个疑问,一直想请教师父。”
“飒容——”
一旁的宫彦早就感到自己这位性情莽撞的兄弟神色有异,担心他会说出什么糊涂话来惹怒师父,忍不住想出言提醒他。
独笑穹却没有给宫彦继续说下去的机会,直接对公玉飒容点头道:“你问吧。”
公玉飒容此刻已铁了心,得罪师父都已不惧,哪里还会去在乎自己兄长的暗示,“恕弟子冒昧,想请教师父的是,‘嫁衣神功’之名到底因何而来?还有——”
“飒容!”已经意识到情况不妙的宫彦忍不住再次出声,试图阻止自己的兄弟继续追问下去。
独笑穹却仍是没有给宫彦继续说下去的机会,向他断然地摆了摆手,然后面无表情地对公玉飒容道:“还有什么?把你心中的疑问都痛快说出来吧,反正我本就打算在今日将一切都对你兄弟二人讲清楚!”
听到师父如此说,公玉飒容便没有再去顾及兄长递向自己的那个带着警告意味的眼神,而且平生第一次,他用双目直视着师父,问道:“弟子还想请问师父,当初您教我们兄弟同时习练嫁衣神功,真正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独笑穹点了点头,道:“好,看来你已经大概猜到了此中的真相,想必是这位会使离别箭的年轻人告诉你的吧?”
说着,他将目光转向了凌弃羽。
凌弃羽叉腰站在那里,神情中带着一丝不屑,道:“你这做师父的这么多年故意将他们蒙在鼓里,我这外人也是实在看不下去了,才说了几句实话,这难道有什么错吗?”
独笑穹含笑摇了摇头,“你说的确是实话,自然没有错。只不过——,你把自己称作外人,对于这一点,老夫却是不敢苟同!”
凌弃羽不由一挑眉,反问道:“不是外人,难道还是亲人不成?!”
“你姓凌,会使离别箭,想来应是凌倨峰的儿子。那你我之间,不是亲人,又会是什么?”
独笑穹缓缓说出的这番话,将宫彦和公玉飒容都惊得愣在了那里,可是凌弃羽却丝毫不买他的账,重重地冷“嗤”了一声,道:“不是亲人,自然是仇人!你我之间,还能有什么别的关系?!”
“可是,你的娘亲确是我独笑穹的亲妹妹,而你,也是与我血脉相连的亲外甥!”
凌弃羽突然仰天大笑了一声,随即双目狠狠地盯着独笑穹,切齿地道:“想必是你独教主贵人多忘事,竟已不记得我的娘亲,你的亲妹妹,是如何被你亲手杀死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