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光,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想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注意安全。你我的生命才是无价的。”沈嘉霓轻声提醒道。
“是……”阿光赶紧调整心态,把主要精力都放到了驾驶上面。
“阿光,干这份差事收入不错吧?”沈嘉霓随口聊起了家常,也许是想缓解一下阿光的紧张情绪。
“还好,月薪能有五万……”
“五万呐……勉强还过得去。美元还是欧元?”沈嘉霓问。
“是港币……”阿光的脸开始燥热了。
“港币?……五万,而且是月薪?!”后视镜中,沈嘉霓瞪大了双眼。
一时间,阿光的眼神出现了慌乱。他十几岁就进了威龙训练营接受特训,他也是同期受训者中的佼佼者,不然他也没资格一直留在曾爷的身边。他出身贫苦,月薪五万对他来说已是不小的数目了。常年跟随曾爷,几乎处于一种近乎封闭的状态,对于外面的现实世界,他也只能作为一个旁观者,对于那些正常人的工作和生活状态,他最多只是从一些媒体上有一些简单了解。能拿到比许多白领还高的工作报酬,他已然比较满足了。
“老曾对我说过,你不仅车技一流,而且身手还相当了得!像你这样的人才,他才付你这么点报酬,就敢对你又打又骂的?你瞎讲,我不信。”沈嘉霓坚决地摇了摇头。
“真的,我每个月就那么多。而且每个月我只能领到五千作为零用,其余的曾爷帮我开了户头,说是存起来怕我老了没钱傍身。”阿光毫无保留地兜了底。
“五千块让你用一个月?五千块在这间餐厅吃餐饭都难!这个老曾,以前就是个铁公鸡,现在更是越来越抠了!”沈嘉霓替阿光鸣着不平。
“我一直跟在曾爷身边,吃住都不用我管,而且平时也没什么需要花钱的地方……”阿光辩解着,努力想为自己找回一点尊严。
“现在没什么花钱的地方,那以后呢?你不买屋,不娶妻生子?这点收入,你今后拿什么养家?你别对我说你不考虑这些,你的年龄可已经不小了!”沈嘉霓的话继续鞭打着阿光。
阿光一时无语了。沉默片刻,他才嗫嚅道:“像我这样干粗活的,还想怎么样……?”
“干粗活的?你知不知道,我们这些人的身家性命可掌握在你们这些精英的手中!你是跟老曾太久了,不晓得你们这行目前的身价吧?老曾应该最明白呀,从威龙训练营淘汰出来的人,几乎都被安排去给富豪、明星、政要去做保镖。就这些人的身价都是很高的。给你透露一下吧,为我服务的司机兼保镖收入差不多是你的十倍呢!”
“十倍?您是说年薪几百万?!”阿光吃惊得嘴都张大了。
“当然了,你们这行不就挣的是玩命钱吗,难道关键时刻你不需要为他挡子弹?”沈嘉霓反问道。
“那当然是要……曾爷对我们有再造之恩……”阿光嘴上这么说,心里已经开始失衡了。
“不好这样讲。我们付出的只是一年区区几百万;关键时刻,你们付出的可是自己鲜活的生命呀!钱付出再多都能赚回来,生命失去了可再也回不来了呀!”沈嘉霓动情地说。
“可我又有什么办法呢?曾爷就给那么多,我总不能直接开口朝他要吧?”阿光心里盘算着这件事的可行性,随即他便自己否定了。巨大的心里落差已经使他频临崩溃了。
“找他直接谈肯定不妥。以后找机会吧,你这样的人才对我来说可是求之不得!”后视镜中,沈嘉霓的目光满是惺惺相惜之情。
阿光从后视镜中看了沈嘉霓一眼,他的眼中瞬间燃起了希望的光芒。
“阿光,今后会有许多事需要你帮忙,当然报酬也一定会让你满意。”沈嘉霓给了镜中的阿光一个亲切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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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汉光从回忆中走了出来。他意识到自己的左手正插在长裤的口袋中,手中紧紧地握着一方手帕。他取出那方浅蓝色的真丝手帕,放在鼻下嗅了嗅。手帕虽然已经有些褶皱,但那股淡淡的清香味却依然还有残留;手帕上有一道斑驳的黑褐色痕迹,那是他曾经留下的血迹。
其实有件事他一直疑惑不解——就是摔碎那件古董时被马蜂蜇刺那件事。若是自己被蜂蜇,可除了感到刺痛,却并没有见到理应“嗡嗡”作响的马蜂,而且他的手腕处也并没有出现被蜂蜇后应有的肿胀。他的手腕上只有很小一个红点,而那种疼痛更像是被高温灼伤后的感觉。
李汉光怀疑那次事件是沈嘉霓精心布置的一个局。即便如此,他也并不排斥这件事,毕竟有人为了笼络他肯付出那么大的代价,这本身就是对他人生价值最大的肯定。
没有沈嘉霓的出现,他的一生都将像条狗一样委身人下,过着被人呼来唤去的日子,一辈子都不可能出人头地。
对于曾爷之死,李汉光确实时常感到惶恐,毕竟曾爷长久以来都是他的主子。虽然他没有对曾爷动一刀一枪,但他知道这件事与他有直接的关系——是他把曾爷和‘老虎’的所有谈话录音提供给沈嘉霓的;而且正是由于他不断地提供了曾爷的行踪轨迹,桃丝才会有机会接近曾爷并最终下手。
李汉光长长地叹了口气。他并无意害死曾爷,虽然他从未从曾爷那里得到应有的尊重和丰厚的报酬,但他对曾爷也从未有过刻骨的仇恨。当然,对于曾爷的死,他也没有感觉到有多悲伤,甚至他有一种解脱感,因为只要曾爷活着,他就永远没有出头之日。
他现在有钱了。他从没想到过自己能有这么多钱,他现在能够轻易地买得起宽宅大屋,接下来就是要考虑给自己找个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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