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婷子她……死了?”依莲娜声音颤抖着,她感觉浑身都要瘫软了。
“唉——”沈嘉霓闭上双眼,仰着头,长长地叹了口气。
“我的小婷子……”依莲娜哽咽了,一行热泪滑下脸颊。她强忍着,可再也忍不住,耸动着肩头“呜呜”地痛哭起来。
“依莲娜,我也很难过。可事已至此……你忍忍吧,好歹以前也是超级特工……”沈嘉霓的话并没有说完全,她省略的话想表达的意思是:像这种受过严格训练的人不该如此感情用事,缺乏克制力。
“斯嘉丽,我老了……”依莲娜称呼着沈嘉霓的英文名字,语调中充满了无助。
沈嘉霓沉着脸不再理她,自顾自拨通了李汉光的电话:“李汉光吗,现在情形怎样?……哦,你确定他在长途车上?……好!一定要盯紧,时刻寻找机会,一定要干得干净利落!有问题随时和我联络。”
依莲娜终于控制住了情绪。她擦干了眼泪,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道:“我现在就赶去现场,其他人应付不了。”话没说完,依莲娜的眼圈又红了。
“好。”沈嘉霓又恢复了往日的亲切,“请记住,婷子是我一手养大的,我心里比你更难过。现在应该还没惊动警方。你带上几个帮手,用只新旅行箱,尽可能体面地把婷子接回来吧。”
依莲娜点点头,满是哀伤地离开了。
二十
江雄隐身在黑暗处的浓荫之下,看着那台深蓝色的商务车尾随着开往江淮的长途大巴远去,并逐渐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中。
江雄下楼离开宾馆时就发现了李汉光等人在监视。他避开街道上的监控探头,迅速来到不远处的停车场取了自己的越野车,然后开足马力向火车站方向狂奔而去。他知道李汉光一定会追上来,他准备抢先一步赶到火车站,以制造自己离开此地的假象。不想在火车站的入口处发生了混乱,车辆堵成了一团,于是他临时改变思路,立即驶离了火车站。他知道这样做会让对手看出他已发现有人跟踪,于是他强耐着性子放慢车速,在周围的街道上兜了两圈,故意做出他只是在试探有无跟踪者的样子,这才加快车速,来到了长途汽车客运站。
到达车站后,江雄先将那挂装有追踪器的银锁放在一个树杈上,然后迅速将车停在隐蔽的地方。这才重又取回银锁,快步走进了客运站的候车大厅。在排队走向后院停车场的队伍中,他迅速物色了一个身高体型极为瘦小的男子,立即凑过去,假意要从那人的身后穿越排队的人流,然后迅速将那挂银锁塞进了瘦小男人手提的蛇皮袋中。他本应选择一个身高体型与自己接近的人做替身,可他担心李汉光会误杀了无辜。
现在,江雄的调虎离山计已经成功地骗走了李汉光。
江雄离开阴影处,迅速向自己停车的地方疾步走去。他心里焦急万分,只想立即赶回宾馆,因为他迫切地想要知道,他挚爱的方婷现在究竟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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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婷中枪之后并没有立即死去——准确的说,江雄离开宾馆的时候她还活着。
当江雄用那支PSS微声手枪对着方婷胸口的时候,方婷将右手拇指塞入了扳机孔中,并毅然决然地扣动了扳机,子弹射进了她的胸口,鲜血顿时染红了雪白的浴袍。当她吃力地请求江雄放过沈嘉霓之后,便瘫软了身体不省人事了。
绝望的江雄决意随她而去。他紧咬牙关将枪口顶在了自己的太阳穴上,然后俯下身去,紧紧抱住爱人的身体,深深地吻着方婷依然温热的面庞,然后决然地扣动了扳机……
就在手枪将要击发的一霎那,江雄下意识地停止了手指的动作。并不是他临时贪生改变了主意,而是他感觉有一股潮热的气息扑在了他的脸颊上。
方婷难道还有呼吸?!
江雄立即将自己的脸靠近方婷的鼻孔处,果然感觉到了方婷间隔呼出的微弱气息。江雄的心狂跳起来,希望之光重又照亮了他的胸膛。他这才注意到,方婷伤口处的出血量并不很大,绝不是心脏爆裂后的那种喷溅而出。
难道说,子弹并没有击中心脏?!
江雄双手颤抖着,掀开了方婷的浴袍查看伤口。果然,弹孔的位置应该是紧贴着心脏的下方进入,穿胸而过。而且,从方婷口中并无血泡涌出的情况来判断,方婷的肺部甚至都无大碍,这无疑是个奇迹!
接下来的事情江雄当然知道该怎么处理了。他迅速从自己的行囊中取出急救包,脱下方婷那件被血染红的浴袍,给她胸前和后背的伤口简单消了一下毒,然后飞快地包扎好了伤口。
做完这些,江雄用房间的座机拨打了急救中心的电话,告知了宾馆以及房间的具体位置,并特别讲明了胸口是枪伤,以及他对伤口的简单处理方式。
做完这些,江雄测试了一下方婷的脉搏。确定方婷仍有明显生命迹象后,他取出了随身携带的约合人民币两万余元的不同货币现金,塞进了方婷的皮包中,以作为急救费用。原本他担心留钱不够准备再留下卡和密码,觉得不妥,决定还是以后再想办法。
然后,江雄离开了宾馆,上演了前面那场金蝉脱壳之计。
二十一
当依莲娜带着人赶到事发现场的时候,她发现已经来晚了。
宾馆的四周已拉上了警戒带,荷枪实弹的特警们守在警戒圈外,用威严而犀利的目光来回扫视着围观的人群。警戒圈内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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