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猖狂无耻,实则温柔如水,让人见了就不禁心动的男子怀里。”
“这便够了,有如此绝妙的男子居然会为我落泪,我梦南烟浮萍一生,飘摇一世,遇见了你,死了也值了。”
她张开小嘴,拉起他的手臂,在他的臂膀上,狠狠地一口咬下,留下了两排带着血丝的牙印,清晰可见,触目惊心。
她忽地一笑,“我真的不后悔,一点儿也不后悔呢!也许,将来你会忘记,曾经有个要置你于死地的女子死在你怀里,希望你每次看到这印子的时候,能够偶尔地想起我。”
他无言,完全没了先前想要征服她的那股凛冽气势,此时的他,比她的心还要柔软,柔软千倍、万倍。
他伸手放在她的唇边,阻止了她继续说下去。
可是,她不听,连连摇头,她知道,自己此时若不说,今后就没机会说了,脆弱的心里头,堆积着万般心事,从没跟任何人说起过。
因为她的身份不允许她向别人倾诉柔肠。
“虽然浮萍一生,但是就在刚才,望见你眼角的泪,我知道其实我是幸运的,就算离去,至少曾经有个温柔多情的男子,为我流过泪,为我伤过心。”
她从张狂的怀中抽身而出,掀开被子,自己躺下后,又将张狂拉入了自己的怀里,将被子一点点地盖在两人身上。
她慢慢地用双腿缠住了他的腰,双手从他的后背抄过,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身躯。
滚烫,如此真实!
“不要问我从哪里来,也不要问我这一生为谁而活,这一刻,就只有你我,可好?”
她凝泪望他。
他泪如雨下。
她痴笑,“我不想带着遗憾离开,我和你只此一生,就演一场!”
她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懂么?”
他明白,缓缓点头,吻上了她的唇,这一次,两人之间不再如先前那般狂野汹涌,而是百般温柔,情意绵绵。
她主动迎上了他,阴阳交合。
一声嘤咛,三分痛楚。
香闺内,暗香疏影,烛光摇红。
香阁外,光月如华,醉月缠纱。
她在他的怀中,走完了人生最后一刻。
张狂的心,终究是仁慈的!
刺杀他的男人,邀请他一起喝美酒,豪情万丈。
刺杀她的女人,帮她圆了人生一梦,寸断柔肠。
他起身,帮她清洗身子,帮她穿上那件崭新的大红花衣。
这件衣服是她第一次穿。
也是她最后一次穿。
错,不在男子。
错,不在女子。
错只错在女子的第一次任务,目标就是这个男子。
倘若,他无情,非是多情男子,她便会觉得,自己死也就死了,这一生犹如雨打浮萍,随波飘摇,丝毫不可惜。
可偏偏,他有情,温柔至此,这就点燃了她心头那一丝快要泯灭的火,让她无憾。
他帮她圆了人生最后的梦,做了一回最真实的女人、
这一生,她的每一天每一晚,从来都没有像今天这般真实过。
就算死去,她也没了遗憾。
因为活在世上的时候,曾经有人为她落泪过。
他帮她穿好衣服,在她脸庞温柔一吻,抱着她走出房间,冲天而起,上了云山。
他站在云殿后方的山峰上,大袖一卷,从各处山间,抽来许多花儿堆积成一片花海,将怀中女子放在万花丛中,布下一道又一道的禁制。
他望着她道:“放心,你不要怕,有我在的。”
简单的几个字,从他的口中缓缓吐出,是那般的温柔。
一道身影出现在张狂身边,来人乃是花落。
“她是谁?”花落望了望静静地睡在化海中的红衣女子,问张狂。
“一个我只知道名字的女子。”张狂摇头。
“怎么死的?”花落拍了拍他的肩,以示安慰。
“因我而死。”张狂抬头看天。
“你动情了?”花落问。
“我不知道,舍不得。”张狂回头又看了一眼睡在花海中,与自己有过一夕之欢的女子。
“走吧,喝酒去。”花落迈步先走。
“你先去吧,虽只相处一夜,喝过几杯酒,但我知道,她这一生孤苦,需要陪伴。”张狂坐在了花海前。
花落点了点头,径自离开。
张狂望了望花落,道:“通知云宗弟子,今后将这里列为云宗禁地,任何云宗弟子,没有我的命令,都不可踏入一步,否则,死!”
“我知道了!”花落微微摇头,渐行渐远。
张狂斜躺在花海中,静静地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