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萧君肴站在原地,抿紧唇不语,眸光躲闪,沉默是最好的答案。
舒沄在他沉默的那一瞬,心一下慌了,也沉到谷底.
“你为什么要瞒着我?”舒沄眼泪掉下来,一双泪眼死死的瞪着他的脸,怒声低吼:“他们的事为什么要瞒着我?为什么?萧君肴,你不觉得这样做对我很残忍吗?”
萧君肴凝着她,声音透着一丝无力感,薄唇微启:“有些事本王无能为力,你能活下来就万幸。”
舒沄冷笑,笑容残破,眼泪模糊了整双眼,心如刀绞:“我父母死了?我活下来又有什么意义?还不如让我与他们死了算了。”吼完,不顾他,直接转身朝外跑去。
萧君肴面色一楞,怔然的立在原地,眸光深邃,无奈,望着那一抹身影渐渐消失在宫门口。
王府寒湘阁,从宫里回来舒沄就一个人站在院子里,站了整整下半夜,不管非语怎么劝,都没有用。
天空灰朦一片,竟是下起雨来,刚开始,只是细细线线,慢慢越下越大,最后竟变得滂沱起来。
非语又担心,又焦急,拿着油伞为她撑着,她也无动于衷,犹如一座雕塑一样,没有呼吸,没有知觉的矗立在院子里。
这个世界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已经变得很空寂了,只剩下她一个人。
短短时日,竟然发生这么多事情?
她竟然什么也不知道,像一个傻瓜一样。
想到这些,就痛心疾首。
她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能做什么,活着有什么意义。
而此时,萧君肴也站在远处,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凝着女子看,脸上雨水纵横,看不出任何表情。
只见舒沄一动不动地立在院落角,灰蒙蒙的雨幕中,飘渺得如同一抹随时会消失的幻影。
不知站了多久,他迈步朝她徐徐走过去。
非语见他走过来,顿时,脸色一变,只好将油伞递给他,对着两人一鞠:“奴婢告退”
两人都没有理她。
非语咬咬唇,转身离开。
萧君肴撑着伞将其为她挡雨,暗夜的雨幕中,她背对着他,他望着后背,两人继续久久的对峙,谁都没有开口讲话,就那么静静的站着,听着彼此那沉重的呼吸声,聆听着雨滴声,似乎想就这样一直站成永恒。
不知过了多久,眸中掠过一丝慌乱,萧君肴终于忍不住哑着喉咙轻唤:“沄儿,人死不能复生,你再这样折磨自己有用吗?”
舒沄默默的站着,闻言也不回答,只是眼睛定在一处,迈开脚步朝前走两步,远离他的靠近。
让雨水直接一滴滴掉落在自己的身上,将自己淋湿透,紧紧闭眼。
就让这份痛,彻底将自己淹没,再一起随雨,随风埋葬。
萧君肴见她如此固执,迈步走到她的侧面,声音有些沙哑:“你疯了吗?”
舒沄闻言缓缓睁开眼,转过身来,唇角微勾起一抹冷笑,凝着他:“如果你是我,我是你,你会怎么做?你会不会疯呢?”
萧君肴身子一晃,眯起眸,望着她淋湿的脸,那泛红沉痛的眸,手中的油伞从手中滑落,掉在地上面,在地面翻滚着,雨水打在伞面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扑棱了两下被风卷起,在雨中翻滚,不知吹到了哪里去了。
他眸色深深,雨水吹打在他的俊脸上,凝着她,冲过去:“对不起”
一个拥抱将全身湿透的她抱紧,狠狠的揉进怀中,“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本王的错。”
说出这一句话时,他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
舒沄身子猛然一僵,便任由他抱着,不言不语,也不挣扎,也不反抗,只是任由他抱着。
他就紧紧地箍着她,甚至有些发狠,恨不得将她整个人揉进他的骨血一般,也不管她浑身湿透、浸透了自己的衣衫,甚至不管一切。
很快,两人浑身没有一寸干的地方。
“我没有亲人了,我什么也没有了。”舒沄在他的怀里,眼神空洞,哽声轻喃。
听到她的声音,每字每句都像一根针扎进他的胸口,隐隐作痛。
萧君肴心狂跳,沉声低语:“不,你并不是什么都没有,你还有本王。”
她轻扯嘴角,苦涩一笑,眼中眼泪肆意,“萧君肴,我好难过”
“本王知道。”他眸中掠过一丝慌乱,紧紧抱住她。
第一次,让他感觉到有一丝恐慌,在这一秒,他觉得她像快要消失精灵。
如果他不抱紧一点,她就会永远离开。
从来,他都未曾有过这么强烈的感觉,这种感觉几乎包裹得他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