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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仲卿默然不语,捏着白子半响才问道,“可否与在下讲讲宋官子的来历?”
“仲卿为何突然?”
“知己知彼,与这样的大国手合作,自己总得有个大致的了解。”
对于陈仲卿而言,宋官子只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他更像是流传在南晋的一个传说,神龙见不见尾。
张逊拨弄着棋盘,小声说道,“偏居一隅的西齐你知道么?”
“在下知道,就是那位因为偏爱琴棋书画而丢江山,过分的相信天险可守,结果在蜀山栈道兵败,最后开城投降,被赐一段白绫上吊的宋玉堂皇帝么?”
闲时书画懒时棋是他的最真实写照,据说这位皇帝在书法和琴艺上的造诣极高,但却无心朝政,凡事交给自己皇叔一人打理,最终才酿成灭国的祸患。
张逊叹一口气,当年随先帝亲征时的一切还历历在目,现在回想起来也只能感叹一句造化弄人,“宋清昭是宋玉堂的弟弟,而宋官子就是向先朝昭烈帝献计灭西齐的人。因为某些原因,他与昭烈帝达成一致的协议。”
陈仲卿苦笑着说道,“想不通背后还有这么一段故事,从此无人知晓西齐宋皇叔,唯独南晋棋待诏宋官子。”
已经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就没有必要深究下去。陈仲卿捡起的白子已经全部收归棋盒,站起身瞥了一眼旁边围观热闹的人群,拱手笑道,“张老,晚辈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不去解释了吗?”
陈仲卿看着围观人群若有所思的神情,苦笑着说道,“怕是越描越黑。”
随即转身出门,只留下一杯没有凉的茶,还在冒着热气。
张逊也站起身,没有走出门,而是向围观的热闹人群走过去,站在赞仙观面前,等到对方表演累了,才插上一句话,“我听闻逍遥游之中有鲲鹏扶摇羊角而上九万里,却有翱翔蓬蒿之间的斥鷃取消对方,今天看来,赞公子比起这位汪公子,更像是无知的燕雀。”
被面前体态威严的长者一番驳斥,赞仙观有些下不来台面。而周围的人看见对方,都明显收敛了之前的嬉皮笑脸。
“莫非赞公子忘记了宴会上尿裤子的事?为什么我听到的说法却是仲卿从北辽死士手中救下你,而赞公子当时却吓得脚软走不动,最终只能爬出雅阁那扇门?”
周围的人出一阵哄堂大笑,尖锐的让人无地自容,愤怒的赞仙观还没意识到眼前长辈的分量,愤怒的说道,“你满口胡言,你含血喷人,再说了你算什么东西?”
站在他身边的汪明挤眉弄眼,示意他别再说下去了。
张逊摇摇头,说道,“我什么都不算,只是想提醒各位一句,满招损,谦受益。”
其他人纷纷敛容,拱手弯腰致谢,“谢过张老赐教。”
望着周围纷纷低头的人,赞仙观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能让一群读书人低头的杭州城没有几个,他抬起头看着那张平淡的脸,猛然瞪大了眼睛,情不自禁脱口而出。
“江南大儒张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