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卿笑听到朱贵的话,笑呵呵地把手搭在夜锦衣的肩膀上,毫不客气地开口:“不用准备我的房间了,我跟夜锦衣一起睡。”
“咳咳。”夜锦衣听到这句话,猛地咳嗽起来,却不小心又扯到了伤口,轻弯着腰,捂着腹部的伤口,眉头紧皱。
听到卫卿笑丝毫不顾礼法,楚修翳和闻人落雪的脸色齐刷刷地冷了下来。
倒是朱贵大笑起来,赞许地看着卫卿笑:“这位公子不拘小节,性情举止·····”
“跟不拘小节没有关系,我就是喜欢夜锦衣这小子。”卫卿笑打断朱贵的话,手里摇着玲珑骨扇,不可一世的模样。
“咳咳。”这次不只夜锦衣,楚云棠也在后面偷笑着咳嗽。
夜锦衣忍不住对闻人落雪开口:“早听闻先生大名,此番来洛阳找先生求药,不想在这里遇见先生。”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衣袍上又渗出血来。
闻人落雪见状,面色极冷地扶过夜锦衣朝阁楼上走,头也不回,冷声道:“朱掌柜,你知道的,我治病从不准第三个人在场。”
“喂,你······”卫卿笑看闻人落雪直接带走了夜锦衣,想要追上去,却被朱贵拦住,他皱眉看着朱贵,似乎很不满被拦住去路。
“阁下想救你的朋友,就不要再往前走了。”朱贵脸上带着笑,但语气却慢慢严肃起来,带着一种莫名的压迫力,让卫卿笑觉得奇怪,但他确实停住了脚步。
客房内,木桶里的热气氤氲着,笼在了整个房间。
夜锦衣松松垮垮地半靠在桌子上,捂着自己的肚子一直在吸气,手上的伤虽然不再流血,痛感却开始强烈起来,让他龇牙咧嘴地一直跺脚。
“凤离凰,你给过其他人?”闻人落雪坐在夜锦衣对面给他包扎手上的伤口,就听到正喊疼的夜锦衣突如其来的发问。
“给过。”
“谁?”夜锦衣听到闻人落雪这么回答,紧紧盯着他,想要得到答案。
“无极门。”
“等于没说。”听到这个答案,夜锦衣摇摇头。
无极门,近年来杀出江湖的神秘杀手组织,怎么个神秘法呢?
就是没有人知道这个组织的目的是什么?据点在哪里?一共多少人?门主是谁?
世人只知道无极门的杀人手法极其残忍,死者皆是被割去了头颅,胸口都被剑划了深深三道,并且凶手会留下刻有“无极门”的飞镖。
但这么多年,没有哪个活着的人见过无极门中的人出现过。
因为见过他们的人,都死了。
这几年来,无极门的声望已渐渐超过血残门,与邪神殿齐名。
但即使如此,世人对无极门几乎还是一无所知。
“现在更重要的似乎是楼下那个卫卿笑。”闻人落雪突然抬头,探究般地盯着夜锦衣,这个探究还另有深意的目光让夜锦衣浑身不自在。
“摽梅宫宫主不是一个会感情用事的人,更不会对一个男人存有不同的心思。”夜锦衣放下自己的袖子,拿过闻人落雪放在桌子上的药瓶,倒出一颗药丸服下,敛眸道。
“哦?”闻人落雪看到夜锦衣服下药丸,便顺手给夜锦衣倒杯水,推到他面前,好整以暇地等着夜锦衣的回答。
夜锦衣闭着眼睛,似乎在思索着什么。虽然他和卫卿笑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他感觉得到,表面不拘一格玩世不恭的卫卿笑并非如表面那般友善,一个中了催情蛊的人,一个内心有着极大痛楚的人,能将一切隐藏的这么完美,那这个人的城府必然极深。
况且,夜锦衣绝对不会认为仅仅是自己给了卫卿笑解药,就能让卫卿笑放下戒备,完全相信自己。
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
“他对我起疑了。”夜锦衣睁开眼睛,看着闻人落雪笃定地说。
“明天将你要的东西拿过来。”闻人落雪听完这句话,倒是没有太大反应,也没有再多说话,只是拿起自己的竹箫就朝外走,急匆匆的样子。
正在这时,夜锦衣感觉到身上刺痛不已,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咬自己,脑袋胀痛,眼睛似乎也看不清眼前的东西。
这时他才明白过来,昏昏沉沉地看着闻人落雪模糊的背影无力咒骂道:“老毒物。”说罢,就栽倒在桌子上,不省人事。
“你忘了我叫毒医。”闻人落雪声音还是极冷的,说罢这句话,便走出门外,锁上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