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锦衣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晌午了,他刚刚睁开眼睛坐起来,看到坐在一旁的姬陵,便抬手拍拍自己发胀的头,道:“我喝迷糊了,梦到卫卿笑来了。”
姬陵见夜锦衣醒了,慌忙端过一杯茶给他,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夜锦衣,那不是他的梦,卫卿笑便摇着扇子出现在门口,笑道:“哪能让你失望不是?”
夜锦衣的余光刚刚扫到卫卿笑的身影,便“噗”地一声,刚进嘴的茶便尽数吐到了地上,像是被卫卿笑吓得不轻。
姬陵见状,忙抬手拍了拍夜锦衣的后背,又递过来一方帕子问道:“阿、兄长,你没事吧。”
“你见到我这么开心。”卫卿笑走过来,坐在床榻上顺手接过姬陵手里的帕子帮夜锦衣擦了擦嘴上的水渍,似笑非笑道。
夜锦衣推开卫卿笑的手,看了一眼窗外还算是明媚的阳光,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扭头问姬陵:“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姬陵答:“午时了。”
夜锦衣闻言,忙将杯子放在姬陵手里,迅速从床上起来,穿好鞋子朝着门外跑去,一溜烟便不见了踪影。
卫卿笑走到门口发现已经没了夜锦衣的人影,便斜倚着门框,侧头看着姬陵问:“他这新添的什么毛病?”
姬陵这才想起夜锦衣昨天对任子钰说今日回庄,想着夜锦衣这般急匆匆地应该就是去无境山庄了,便将杯子放回桌上,整理好夜锦衣的床榻,才抬脚走出房门,并没有搭理卫卿笑。
而夜锦衣匆匆骑马赶到无境山庄,正打算立马去见任啸决,却不想刚刚进庄就碰到了牵着两个孩子的上官若仪。
上官若仪是当年无境山庄护法上官起的女儿,后来上官起因病去世,上官若仪便一直由容翎代为抚养。夜锦衣来到无境山庄拜容翎为师之后,经常同上官若仪在一处玩耍,却不想上官若仪对他动了情。
后来因着他待在青楼一个月的事情,上官若仪一气之下嫁给了一直对她死缠烂打的沈渊,不过诗词歌赋一窍不通、情话更是说不了两句的沈渊一直把上官若仪放在手心里疼,就这样上官若仪便对沈渊日久生情了,两个人和和睦睦地倒是很自在。
从那之后,上官若仪总算是解了对夜锦衣的心结,一心一意地把夜锦衣当兄长看待。
当日上官若仪生下龙飞胎的时候,沈渊还特地抱着孩子给夜锦衣看,夜锦衣随口说了一句:“愿这兄妹俩此后莫弃莫离。”
谁知沈渊就把这句话记在心里了,后来这两个孩子的名字出来,哥哥就叫了沈莫弃,妹妹叫了沈莫离。
因着这件事,夜锦衣后来一看见这两个孩子都要愧疚一会儿,想着当年怎么不说些“立如芝兰玉树,笑如朗月入怀”或是“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这样的话,省得让这两个孩子长大之后因着名字记恨他这个做伯父的。
见夜锦衣过来,两个孩子都撒欢跑过来抱住他的大腿,他揉揉两孩子的发顶,微微弯腰,便将两个孩子都抱到怀里。
莫离向来乖巧,直接在他右脸上亲亲道:“莫离好久都没有看到大伯父了。”
夜锦衣笑道:“那我们小离儿有没有想伯父啊?”
莫离奶声奶气道:“想了,我爹和我娘也想大伯父了呢。”
夜锦衣闻言,抬头看向上官若仪,上官若仪正带着浅笑看向他们,见夜锦衣看她,便走过来接过沈莫离,哄道:“你们两个太重了,伯父要累的。”
沈莫弃赖在夜锦衣怀里,看着上官若仪不服气道:“大伯父最厉害了,才不会累呢。”
闻言,夜锦衣抬手捏捏莫弃的鼻子,道:“我们莫弃小少爷这么看得起大伯呢。”
见上官若仪也要从夜锦衣怀里接过他,沈莫弃慌忙死死抱住夜锦衣的脖子,却闻到了夜锦衣身上还未退去的酒味,便皱着眉头看着夜锦衣:“伯父,你喝酒了吗?”
还未等夜锦衣回答,上官若仪便皱眉关切地看向他,问道:“大哥平日里不喝酒的,最近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夜锦衣将沈莫弃小心地放在地上,才揉揉眉心道:“哪里有什么烦心事,只是一时多喝了几杯。”
上官若仪摇头道:“平日里大哥回来都必定是收拾妥当,大清早来见任伯父,今日大哥过了午时才到,身上酒味未除,怕是醉酒才醒,可见昨个喝的不少。”
夜锦衣道:“你一向观察入微,我瞒不过你。”
说罢,他又低头笑着看了看两个孩子,道:“伯父见爷爷有事,晚点呢,再陪你们出去玩。”
沈莫弃眼睛一亮,抱住夜锦衣的手道:“大伯不许骗莫弃和莫离。”
夜锦衣宠溺道:“好。”
说罢,夜锦衣就打算忘正殿走,却被上官若仪叫住:“大哥,如今你这样去见任伯父,他怕是该不高兴了。不如你先去宁姨那里,沐浴更衣之后再去。”
夜锦衣低头想了想,便朝上官若仪点点头,转身朝侧苑走去。
这一去不打紧,却没想到刚刚走到院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任啸决的声音,他脚步一滞,停在了门口。
“夜儿做事有分寸,定是有事耽搁了,你若是不放心,我差人去叫他过来。”夜锦衣听得清楚,这确实是任啸决的声音。
接着便传出虞宁的声音:“不必劳烦你了,我自己去看他。”
任啸决喝道:“虞宁,你不要胡闹。”
这一冷喝倒是让站在外面的夜锦衣一惊,这十年间他一直以为虞宁只是这无境山庄里面一个管事的婆婆,可这三言两语却让他听出了虞宁与任啸决关系大不一般。
虞宁激动道:“锦衣他一个人去少室山这么久你都瞒着我,好不容易听子钰说他回来了,可这个时辰了他还没到,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