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着提醒楚修翳这一点,就连手里的板凳都没放下,她还保持原姿势站在原地,面色很是焦急。
楚修翳的眸子紧缩,猛地抬头看向小草。
小草点点头:“姐姐她真的没死。”
说罢,小草忙跑到床边,握着夜锦衣的手腕看着楚修翳道:“你摸,姐姐还有脉搏的,真的,我不骗你。”
楚修翳僵硬地低下头看着夜锦衣的手腕,只是这一眼却看到夜锦衣手腕上崭新的刀痕,那刀痕很齐整,也很准,恰好挑断了夜锦衣的手筋。
他又紧蹙着眉头看向夜锦衣的另一只手腕,相同的刀痕,相同的位置。
楚修翳的心抽痛起来,他的眼眶又发疼发烫。
展颜,是谁这么对你?
不论是谁,我都要他百倍奉还。
楚修翳一手小心地抱着夜锦衣,另一只手探向她的脉搏。
嗒~
嗒~
嗒~
楚修翳感觉到了,他感觉到夜锦衣的脉搏了,虽然这动静微弱地像游丝,他还是感觉到了,夜锦衣的脉搏虽然弱的出奇,可是却不乱。
他的心因着心境的大起大落难受地发疼,他又将脸埋在夜锦衣的颈间,似乎只有夜锦衣才能抚平他的所有伤痛,只有夜锦衣才能让他心安。
小草缓缓起来去,轻手轻脚地走出去,她该让他们两个单独地待一会儿,虽然夜锦衣依然跟活死人一样没有醒过来。
楚修翳并没有带夜锦衣离开自己,因为他认为这里是最安全的地方。
无境山庄也好,王诜也好,卫卿笑也好,他都不愿意让他们找到她,因为他们只能带给她灾难和痛苦,他不愿意夜锦衣受伤,他只想让夜锦衣属于自己一个人,他只想让夜锦衣醒来看到的是自己。
这是一种强烈的占有欲,也是一种偏执的爱。
楚修翳承认,他是一个自私的人,也是一个偏执的人,但即使所有的人都否认他,他也要跟夜锦衣在一起。
余生,他要守护夜锦衣。
没有任何人能将他们分开,没有任何人。
就连死亡也不能。
云郯带着无极门的手下就守在这所简陋的农舍周围,他们绝不会让楚修翳出事,但让楚修翳安全他们最起码要做到的是保护好夜锦衣。
他们是聪明人,他们明白这个道理。
但是小草和她爷爷的生活并没有因为楚修翳的到来有什么改变,但不得不说他们的伙食变好了,因为楚修翳派人买了最好的饭菜和药草回来。
因为楚修翳不愿意夜锦衣受任何委屈,一丝丝都不能。
因着这个缘故,小草和她爷爷这几天吃到了他们这辈子吃过的最好吃的饭菜。
小草仍是跟夜锦衣住在一个房间,不过她晚间很少再躺回床上睡觉,而是披了件毯子坐在板凳上靠着墙壁上凑合着。
因为楚修翳一天到晚都守在夜锦衣的床前,寸步不移。
夜锦衣找到了没错,可是她却一直没有醒,这样的感觉让楚修翳很失分寸,他总觉得自己如今拥有的一切是不真实的。
夜锦衣明明是在他面前的,但他觉得夜锦衣随时会离开他。
这种离开是永久的那种离开,是阴阳相隔的那种离开。
楚修翳派出了无极门的大多门徒去找一个人,一个能起死人而肉白骨的人。
那人他曾在洛阳千日楼见过的,叫闻人落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