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巧合。
“是了,我似乎打扰了二位,春宵一刻值千金,如果你能叫醒他的话,那你们继续。”闻人落雪指指地上的楚修翳,嘴角勾了勾。
他才刚走到门口,就又转过身来,道:“不过,我提醒邪神大人,你的身上有催情蛊,如果不想死的太惨的话,就不要轻易玩火。”
“等等。”夜锦衣突然开口,让闻人落雪停住了脚步,又转过身来。
待到闻人落雪转过身来看着她,夜锦衣才迈开步子走到闻人落雪跟前,道:“小草,是你杀的?”
闻人落雪凝神想了想,挑眉道:“小草?是谁?你的丫鬟?死了?怎么死的?”
这个回答很完美,避开了夜锦衣设的陷阱。
可是仅仅这样,就能排除闻人落雪的嫌疑了吗?
不,并不能。
小草的死太突然了,而且这绝不是意外,反而告诉夜锦衣,杀害小草的人一定有什么秘密,这个秘密也一定跟自己有着莫大的关系。
而闻人落雪绝对不能够被排除在外。
夜锦衣敛眸道:“没什么。”
夜锦衣突然收住了话题,闻人落雪自然没有接着问。
她想结束一个话题的时候,就不可能再回答别人的问题,就算这个话题是由自己先挑起的。
她永远保持着最主动的话语权,这一点,是闻人落雪一直知道的事情。
“既然没什么,我就走了。”闻人落雪说着,就将手搭在门把上,打算开门。
“等等。”夜锦衣又开口,这次闻人落雪没有回过头来,只是保持着手搭在门环的姿势不动。
“你还没有说,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夜锦衣继续往前走,直到闻人落雪的背后。
她的声音不知为何染上了一层冷意,令人背后发凉,只可惜这个人是不包括闻人落雪的。
“怎么才能让楚修翳离开你?为这件事情,伤透了脑筋吧。”闻人落雪微微低头,嘴角勾起似有若无的谑笑。
夜锦衣抬眸,盯着闻人落雪的后脑,盯着他一头雪白的头发,没有开口说话。因为她清楚,闻人落雪这样说,那么一定是想好了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
但是,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地帮助她,包括闻人落雪。
那么,闻人落雪到底想从她这里得到些什么?
这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但却不是现在应该思考的问题。
如今的重中之重,就是闻人落雪说的,怎样才能让楚修翳离开自己。
“你想怎么做?”夜锦衣冷声道。
“不是我想怎么做,而是你想怎么做。”闻人落雪道。
说罢,闻人落雪扭过头来盯着夜锦衣苍白如纸的脸,道:“被催情蛊折磨的滋味不大好受吧,可即使是这样,你还是忍不住去靠近楚修翳,忍不住想起你们之前发生的事情。痛苦着,却又不敢被他发现,一个人挣扎着,却无论如何不得其法,最终只能是输的最惨的那个人罢了。”
夜锦衣忍不住握紧了拳头,因为她没有想到闻人落雪会看出她现在身体的异样,如果现在她拉开衣襟,遍布她身体的蛊虫就会暴露出来。
那里不再是一两条的蛊虫,而是无数条,在她皮肤下啃食游走,纠缠成一团,像是乱麻一样,就像是此时她的内心,已经乱的不能再彻底了。
即使是这样,夜锦衣还是抬头,道:“这,还是前车之鉴?”
闻人落雪颓然地点点头,涩然道:“不错,前车之鉴。”
夜锦衣道:“你还是没有说,我该怎么做?”
闻人落雪扭过头,拉开门,道:“什么都不用做。”
话音刚落,他的身影就消失在夜锦衣的视线里,犹如暗夜的鬼魅,令人无法寻其踪影。
夜锦衣看着面前充斥着诡异、沉寂的夜色,看着天空中慢慢有白色的东西落下来,不用去想,她也知道那是雪花。
下雪了。
所以,这个黑夜才会冷得那么不同寻常,一直让人冷到心底最深处,冷到全身发抖。
即使是最烈的酒,也无法驱散这种骇人的寒冷。
因为这种寒冷,才令人察觉到心里的恐惧与痛楚。
“咔。”夜锦衣将门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