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松开铁拐痛呼出声:“你也知道这是无影铁拐。”
机杼子听到夜锦衣的声音,只觉得异常熟悉,待定睛看到夜锦衣的脸,忙放下铁拐,惊喜呼道:“锦衣小子,怎么是你,你怎么跑这来了?”
夜锦衣握着已经肿胀起来的手臂,半跪在地上低头缓了许久,半晌,才费力地抬起头来看着面带喜色的机杼子,皱眉道:“我虽根据你的铁拐印断定你在这里,却没料到你下这种狠手。若是再慢一步,我恐怕离死就不远了。”
夜锦衣在唐辞的搀扶下,才勉强站起身来,缓了口气,敛眸费力道:“唐辞,这就是机杼子。”
唐辞本来神色还算正常,偏偏在听到夜锦衣这句话后,猛地抬头瞪着机杼子,眸中的愤恨再清楚不过了,就连手都开始有了些细微的动作。
他松开夜锦衣,抬脚朝机杼子走了两步,拱手道:“机杼子前辈,久仰。”
机杼子闻言,得意地捋着胡子应道:“年轻人,你这年纪就见过大名鼎鼎的机杼子,也足以成为下辈子的谈资了。”
夜锦衣本来痛地紧皱眉头,听到机杼子的这句话却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她正打算抬头嘲笑机杼子一般,却看到唐辞的右手突然翻开左手一直握着的书,只一瞬,一张白纸便如一张巨大的锋利刀片一般朝着机杼子飞去。
机杼子的无影铁拐本就是这江湖有名的神兵利器之一,受这一拐就已经算是极大的创伤,加之唐辞的动作太快,几乎令人看不清楚,以至于夜锦衣虽然看到了唐辞的行动,却来不及出手,只勉强用左手挥剑格在唐辞的脖颈上。
机杼子同样看到唐辞的动作,看却没有要出手的意思,就连脸上不大正经的笑容也没有改变,眼看着锋利的纸张已经滑到了自己的眼前,才猛地抬手,用手指夹住了那片薄薄的纸张。
机杼子的动作明明看起来很慢,却在白纸伤到他之前稳稳地将纸片夹在手指间。
看着唐辞眸底划过的失望,机杼子笑了笑,将那张纸在空出的手中把玩着,语气带着淡淡的讽刺:“锦衣小子虽不认得你,我却认得清楚,你莫不是我那犟驴师兄的儿子?”
唐辞冷笑一声,连眸底的情绪都变得狠戾,与之前的他判若两人:“话那么多做什么?要杀要剐随你便就是了。”
机杼子大笑两声,将手中的白纸丢在地上,看着唐辞,道:“我师兄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我若杀了你,岂不是要他绝后。”
说罢,机杼子朝前走了两步到夜锦衣跟前,抬手拍拍夜锦衣的肩膀,笑道:“锦衣小子,怎么你一点都不吃惊?难道你早知他的身份?”
夜锦衣扫了唐辞一眼,手里的剑仍是格在唐辞的肩膀上未松,她低头自嘲笑道:“只猜出并非常人,却未想是辛炼子前辈的儿子。”
说着,夜锦衣猛地收回剑,背在身后道:“既如此,你也必定不叫唐辞。”
唐辞冷笑一声,敛眸道:“辛慈。”
夜锦衣笑道:“小小年纪,隐忍至此,令人佩服。”
机杼子捋着胡子连连摇头,唏嘘道:“出手如此狠戾,我可没看出你哪里心慈啊,我的乖侄儿。”
辛慈闭上眼睛,冷声道:“前辈还是别乱认亲的好。”
机杼子笑道:“侄儿,我想你还不知道,我与你父亲情同手足,若不是为了那柄泣血剑,我与他本不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