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写好的书信带走,她也又重新走出书房,看到卫卿笑就抱臂站在书房门口等着她,她也没有任何反应,只冷冰冰地走出院门,头也未回。
“你的意思,让子期接管你的位置?”任啸决在书桌前徘徊着,只侧头扫了半跪着的夜锦衣,略显沉重地开口,另一旁站着的容翎也微微皱起了眉头。
夜锦衣低头道:“孩儿失踪的时候,有传闻说孩儿已经出了意外,如今又这样回来,对外界总是有些不大好解释。况且,现今,子期已经回来,孩儿如果还霸着少庄主的位置,总觉得良心不安,而且,孩儿相信子期必定也不会辜负义父的期望,将无境山庄发扬光大。”
任啸决定住脚步,低头看着夜锦衣道:“说起来,我还没有问过你,两个月前你究竟是为什么无缘无故从狱里失踪,其中又发生了什么?”
夜锦衣抬头看着任啸决的眼睛,道:“义父想知道?”
任啸决点头道:“但说无妨。”
夜锦衣道:“孩儿查到当日是二叔买通了狱卒给孩儿的饭菜里下了药,并且切断了孩儿的手脚筋,丢在了荒野。幸好,孩儿被一家药农所救,又碰巧遇上了一位朋友,这才得救。”
任啸决并未开口,只是面色越发凝重,容翎却已率先问道:“锦衣,往日你二叔对你也没少下过手,但你也从未向庄主提起过,今日,怎么不隐瞒了,反倒将谋杀这个罪名这么明白扣在你二叔的头上。”
夜锦衣突然变得吞吞吐吐起来,说话也开始愈发犹豫,令容翎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那是因为,因为······”
“因为什么?”容翎追问道。
此时,任啸决终于开口,只是声音却异常冷厉严肃:“是因为你的眼里终于已经容不下你二叔了是吗?”
夜锦衣忙扑通一声双膝跪地,伏身道:“孩儿不敢。”
任啸决冷哼一声,冷冷道:“不敢,还有什么是你不敢的?公然在我这里诋毁你二叔,还试探为父对你和子期的心意,你如今这副模样,配得上坐在少庄主这个位子吗?”
夜锦衣将头低的越发重了:“夜儿知错。”
任啸决拂袖道:“从今天起,子期就是无境山庄的少庄主,至于你,既然这般对不起你二叔,那就去好好教导子钰,就当是给你二叔赔罪。”
夜锦衣忙应道:“是,夜儿领命。”
任啸决背过身去,叹气道:“下去吧。”
待夜锦衣退出房间关上房门,容翎这才看向任啸决,道:“不愧是父子,演戏都这般有默契。只不过若是想顺着锦衣的意思,把少庄主的位置给任子期,你直接说一声就是了,反正在外人看来,这也算是合情合理。你又何必陪着你那宝贝义子演这么一出戏,好端端地让他受委屈。”
任啸决叹气道:“夜儿这般做,不过是想故意透露出容不下啸云的意思,好让我觉得他野心太大不堪大任,也借此顺理成章地拿掉他少庄主的头衔。一来可以让众人对子期做少庄主的决定心服口服,二来是在帮啸云开脱,让我们以为那些话只不过是她想扳倒啸云的幌子,从而放过啸云。”
容翎想了想,皱眉道:“那锦衣两个月前在狱中失踪的事,到底和二老爷有没有关系?”
任啸决无奈地摇了摇头,坐回椅子上,看向容翎,颓然道:“容翎啊,除了我这弟弟,我还真想不到有谁会对锦衣下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