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政委二话没说就准了假。
拿到了休假的通行证之后,杨文斌查询了一下回家的车次。
如果从坐火车回家,得第二天的十一点钟,才能到家。因为,坐火车回家,中间还得倒两次车。
于是,他又查询了一下,从滨城直接到盟里面的车。
还好,有一趟车,是晚上八九点钟出发,第二天早晨的七点二十分,抵达盟里的。
于是,杨文斌,直接买了从滨城市到盟里的火车票。
然后打电话给姐姐,告诉她,自己先不回家,直接到盟里面。
提前到了火车站,杨文斌等到晚上八点来钟,上了火车。
火车站,人很多,熙熙攘攘的。
好在杨文斌,是买到了座号。
由于是从起点发车,火车都是对号入座的。
过了十来分钟,随着一声长鸣,火车开动了。
杨文斌的思绪也随着火车的轰鸣声,而飘到了空中,在宇宙中跳跃。
阿爸才六十多岁,怎么可能会得癌症呢?
在他的印象中,阿爸的身体一直是很好的。没有生过什么大的病,做过什么手术,住过什么医院,有过什么小灾。
阿爸的经历,十分坎坷。
他出生在上世纪的四十年代,从出生,就生活在日本人的铁蹄下。家里很穷,从小就过苦日子。
解放后,阿爸全家翻身农奴得解放,分到了土地。经过自己的辛勤努力,阿爸考上了盟里的师范学校。他的梦想是成为一名教师。
在三年的师范生活,已经过完了两年的时候,一个噩耗传来。爷爷突发脑溢血去世了。
家里只剩下奶奶和叔叔,孤儿寡母的,家里缺乏劳动力。生活失去了支柱。
作为家庭中的长子,父亲是多么希望自己能够读完中师,然后毕业成为一名老师啊。
可是,作为家庭中的长子,爷爷不在了,他勇敢的挑起了家庭生活的重担。从即将毕业的师范学校退了学,阿爸回到农村,成为了一名农民。
但是,毕竟他学过两年的师范,在农村就是很高的学历了。靠着自己的这点儿墨水儿和勤劳肯干,阿爸慢慢地当了生产队小队的会计、生产队大队的会计,后来,又到村小学教书,成为一名民办教师。
因为有一年,他试验用新的科学种田,土地产量高,他又成为了公社农业技术推广站的工作人员。后来,陆续当了苏木工业站的副站长,苗埔农场的副厂长,乡贸易货栈的付诸,最后被选举为嘎查委员会的副主任,负责主管工业、农业。
在后来,随着年龄的增大,阿爸辞去了嘎查副主任,专心做回了一个农民。
现在,孩子都已经毕业成家了。姐姐,师范学校毕业之后,成为了一名人民教师。弟弟,也考上了师范学校,念完了中师念大学,毕业到了部队,成为了一名军人。
生活条件改善了,终于可以享受些生活的时候,可是,谁知道在不知不觉之间却染上了重症。
杨文斌的内心,感觉非常的自责。
原来,十多年来,他一直在外面奋斗,却很少抽出时间,来陪陪自己的父母,很少和他们进行交流。
如果,阿爸的病情是真的话,以后,想交流的机会,却是没有太多的时间了。子欲养而亲不待,是多么悲哀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