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度,是敬而远之。
而若在他们的身边,出现了一个邪祟之物,则人们恐怕就是要群起而出,将之驱逐出去了。毕竟人妖不同途。
但胡邈这时候把话题往这方面引,明显是居心不良啊。
律香川看了看他,知道他八成是替董承来到这里,打探前哨的。
所以律香川略一沉吟,便是对胡邈说道:“世间事无可探听者,胡大人知道总共是有多少么?若每件事都是诬为妖祟,那妖祟之事,则何其多也?而若每件事我们不明白,诬指其为妖祟之后,都是不加探究,则我们永远都是找不到正确的答案。”
“所以胡大人,一件新鲜事初出来之时,别人看不懂,多有闲话,那并不可怕,此正需要我辈用心钻研,为大家找出答案。若只是人云亦云,不作自己思考,那岂不是自甘堕落,要与寻常愚昧之人为伍么。大人切莫再要将所有看不懂的事,都诬为妖枉了。”
他这一番话,云山雾罩的,竟然将一件农田小事,隐隐转到了治学大道上去,说是凡事都是要勤学钻研,杨彪、韩融两位都是儒学大家,听了他这话,都是暗暗点头。
儒家讲求务实,从不愿轻易把所有事情,都归为虚妄。胡邈此话,着实有失读书人的气度。
而律香川言语之中,最后又是对胡邈进行了一番讥刺,杨彪韩融两人,也是以为这事并无不妥,这全是胡邈本人咎由自取,怪不得律香川牙尖嘴利。
胡邈被律香川这么暗中训斥一顿,喻指他自甘堕落,这让他是脸色微微一红,神情略显尴尬。
想要反驳,但他却又发现,律香川此话着实严密,他竟找不出律香川话中可供攻击之处。一时只能是对律香川无可奈何。
而韩融此时,却是并没有加入律香川和胡邈之间的争论,他反是从秧田中拔出一株幼苗,拿到众人眼前,仔细看了一番,之后对着众人,他说道:“各位大人,此稻秧根茎粗壮,倒是着实与寻常秧苗不同。不知此物,缘何会是大不寻常?”
的确,韩融手中的这株秧苗,茎叶青翠,略淡而白,但本茎粗大,比他们往常所见秧苗,都是要粗壮不少。
此秧苗不但长势快,连个体都是比寻常幼苗强壮,这着实是让这些人,心中生起太多好奇。
因此听了韩融的话,大家都是把目光看向律香川,希望他能对此有所解释一下。
毕竟这秧苗是他培育出来的,若是所有的问题他都一问三不知,那可也太说不过去了。
律香川看大家目光都是看向自己,他是咽了一口口水,看着韩融手中的那株幼苗,他对着大家说道:“韩大人手中这株,乃是稗草,根茎如何会不粗壮?大人怎么会对此感到惊奇!”
“哈哈哈哈……”
律香川此言一出,众皆笑喷。
韩融官至太仆,家世显赫,可见一斑。他本来是不务桑麻的人,这时候却是要扮专家,拿着一株稗草的幼苗,要向律香川请教,众人安得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