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何维之所以这么说,就是不想让他母亲对于鬼神的说法执迷不悟,其实他新张出来的这条腿究竟是怎么来的,他自己也不知道,在昨天的夜里,他整个人都是迷迷糊糊的,一醒来就发现已经到了自家的门口。
“你昨天去了医院?花了多少钱?你哪来的钱?”母亲带着疑惑的表情,看着眼前的何维继续问道。
“哦……那……什么,是这样的,我曾经认识过一些朋友,他们借给我的,也没花多少钱,这条腿是假肢,并不是真的腿。”何维对于母亲的这个疑问,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复好,所以就随便忽悠了一句。
何维走进家里,看着身后的母亲,又问道:“好饿呀,有吃的吗,肚子都快要饿死了。”
“厨房里还有两个窝窝头,已经凉透了,硬得跟石头一样,我去帮你热一热。”母亲关上了家里的门,走进了厨房里。
但何维也跟着一起走了进去,并且说:“我不想吃窝窝头,我想喝油,随便喝一口就好了。”说完,何维伸手拿起了厨房里的那半瓶菜油,凑到嘴边,咕咚咕咚的就开始喝了起来,就像是在喝可乐一样,喝得是津津有味。
母亲一看,那可是吓坏了,立马将那瓶菜油给抢了过来,惊讶道:“哎呀,跟你说了多少次了,这不能直接喝的,会拉肚子了。”
何维两眼瞪得大大的,看着母亲,说:“在喝一口嘛,最后一口,这味道实在是太好了,好久都没有这么舒爽过了。”
“不行啊,如果你把这菜油喝光了,家里就没有菜油了,以后要是做饭啊,就是清汤白水的了。”母亲将手里的菜油放到了柜橱里,用锈迹斑斑的锁链将柜子锁了起来。
何维低头看向母亲,表情突然变得有些奇怪,疑惑不解的问了一句:“妈,你昨天晚上是不是用手机发了一条短消息到我的QQ上面?”
“是呀,怎么了?当妈的就不能关心关心自己的孩子吗。”
“妈,你昨晚一共发了几条消息?”何维又接着问道。
“哎,就一条啊,那短信费多贵啊,哪能发那么多条呀。”母亲推开了厨房的大门,慢悠悠的走向了客厅里。
何维看见后,又继续追了上去,连忙问道:“您能在告诉告诉我,您发的是那一条消息吗?我昨天怎么看见你发了好几条消息呢,而且回复速度老快了。”
母亲回过头来,带这沧桑的表情,告诉他:“就是那一条呀,问你为什么叫这么多警察和医生来家里。”
这一句话,总算让何维的心里有了些底,立刻点了点头,慢悠悠的扶着母亲走到了客厅里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母子俩一起坐到了沙发上,何维左右望了一眼,又问:“他呢?”
“谁呀?你父亲吗?”母亲缓缓回道。
这句话好像触动到了何维的心灵,导致他的脸色一下就变红了,愤怒的回了一句:“他不是我的父亲,他才不是呢,我的父亲不是这样的。”
“哎,妈也是没办法呀,当时你一个人躺在医院里,如果不是他,这家里早就崩溃了,你根本就不会躺在医院里这么多年。”
母亲此时一脸的忧伤,最后不得已,才把整个事情的经过从头到尾的告诉了何维,原来之前家里看到那个穿红色背心的男子,根本不是何维的亲生父亲,而是他的后爸,八年前,何维在酒吧里昏迷后,亲生父亲便弃家而走了,他的母亲便从新找了一个新的依靠。
这个新的依靠,也就是那红背心的中年男子,他的名字叫卤蛋,是他在母亲最困难的时候,帮助了她,维持了家里的经济,这几年来何维大部分的医药费,都是卤蛋一个人交出来的。
但卤蛋自己有一个女孩,就是何维之前在房间里遇见的那一个,同时也是在网吧里遇见的那一个女孩,那女孩的名字**天,今年已经满十六岁了,是卤蛋和他的前妻的女儿。
到后来卤蛋和他的前期离婚了,就一直和他的女儿一起生活,没过多久便认识了何维的母亲,俩人相互聊得很来,感觉很有共同语言,便在了一起,做了老伴,而且卤蛋并没有嫌弃她有一个躺在医院里的儿子,也没有觉得这是一个负担,一个累赘,并且每个月都去帮助何维到医院里及时的交医疗费用。
这八年来何维在医院的医疗费用,几乎都是卤蛋一人承担,每天早出晚归,在建筑工地里干着最底层的体力活,成为了家里的一根顶梁柱。卤蛋并没有觉得日子过得很累,反而对何维母亲特别好,比对自己的女儿都还要好。但就在最近这些时间里,卤蛋的脾气越来越火爆,每天都自己一个人在屋子里喝着闷酒,发着牢骚。
何维听到母亲对他说的这些话,一下就被震惊到了,顿时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因为在他的眼里,那个红色背心的中年男子,就像一个土里土气的笼包。但令何维没有想到的是,这男子内心居然那么善良。
一想到这里,何维立刻对着他的母亲含着眼泪回复道:“我知道了,妈,不管他以后怎么对我,我都认他做爹,这还不行吗。”
“好,好,你是个好孩子,现在成年了,腿也重新长出来了,明天去外面找找工作吧,家里生活太困难了,还有春天明年的学费,能多一份收入尽量是最好的。”母亲坐在沙发上,一边哭泣着,一边说道。
就这样,母子二人相互坐在破旧的沙发上,哭泣着聊着曾经的往事。可也就在这个时候,门外突然开门冲进来一名中年男子,手里拿着一根沾满了黄色泥土的钢筋。
一进门就对着空气大声的嚷嚷道:“我要打死那个臭丫头,又给老子跑到网吧里去熬夜上网,成天不好好学习,气死我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