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壮的手臂上面,此时是青筋暴起,如同那黝黑的脖颈一般。
“我观使者不像是来议和,来此居心叵测啊,来人!”
这话音还未完全落下,从外面,一下子就窜进十来个汉子,这些汉子人手一柄长剑,将正在大快朵颐的苏铭,给围了起来。
听闻,苏铭猛然回头,看到翟歿阴恻恻的面容,心中一惊。难不成自己与翟荣的伎俩被发现了,可是什么时候被发现的呢?
“公子这是何故?”
苏铭将肉咽了下去,讪讪的问道。
“何故,使者乃是秦国郎中令,那几人也都是出身行伍。使者既然是为议和而出使我义渠,可为何是精兵强将而来,最要紧的是使者也不像是议和之人。”
苏铭愣住了,一时之间,没回过神来。
“不错,我翟歿五狼原一战,是败于那芈戎手中,可秦国派使者来,如此耀武扬威,真以为我义渠人的脊梁直不起来了吗?”
翟歿站起来,面色严厉,挥手指着苏铭道。
“千百年来,义渠人又何曾怕过秦人,议和不成,今日就先拿你来开刀。”
如果说,刚才自己还是有些不信的话,此时苏铭现在已经是确信无疑。之前的时候,这翟歿就不愿意议和,今日在这里杀了自己,杀了秦国使者,那便是不死不休。如此一来,正和的他的心意,而且又可以助长义渠的国威。
到这里,苏铭有些后悔,他后悔的不是没有带几个人来,而是想到秦国这两千人余人尽皆要死于此地,都只因他的疏忽。
苏铭面色大惊,沉吟起来。
少顷,又侧脸瞧了一眼翟歿。
哎,不对!
今日观察这翟歿乃是一谨慎之人,凡事都是细小甚微,断然不可能这么鲁莽吧。从他说起,要与自己叙叙的时候,就从来没有表露过杀机,难不成他是在咋呼自己。
苏铭在思索的时候,不经意的情况下,手已经是慢慢的摸到了剑柄上面,此刻,他得做两手准备才行。
“常言道,两军交战,不斩来使。可我观之,公子乃果决之人,既然此时想杀在下,那在下是插翅也难逃了。”
翟歿面色有些异常,好像苏铭没有求饶,这等表现,出乎他的意料。
“难不成使者不怕死吗?”
“怕,怕的要死。可既然不得不死了,那也就不怕了。”
苏铭毫不犹豫的说道,这话很是矛盾,但却也是真理。
听此,翟歿又细细打量了一番苏铭后,在屋子当中转了起来,苏铭的视线,一直在他的拳头上面,从未见他放松过。
“你可以选择不死?”
苏铭突然明悟,原来是这般。
如此费尽心机,原来是有“求”于自己。这翟荣要自己杀翟歿,这翟歿呢,看着情况,难不成让自己杀翟荣吗?
“请公子明说,只要是无损我秦之事,苏铭为了活命,必定奋不顾身。”
苏铭就这样,端坐着,但却拱着手。
翟歿点点头,又是松了一口气,示意周边的汉子,将剑收起来。
此时,没必要刀兵相见了。
“帮我杀一人。”
……
“杀翟荣。”
翟歿见苏铭不说话,咬咬牙最终说了起来。
苏铭继续默然,这居然被自己猜到了,可他为什么不自己来,非得自己动手。莫非这翟荣翟歿兄弟,最少有一人合该死在自己手中吗?
探底探底,竟是被自己探出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