渠人落马,被后面的同伴当作泥巴,铺了上城的路。战况是如此的惨烈,义渠王城被下,义渠人就算是用尸体铺路,也要攻下这座城。
弓箭手们各个以逸待劳,箭无虚发,可怎奈义渠人人数差不多是城墙上锐士的七倍有余,所以这泥土也是越来越高。
这按照往常来说,此刻应该做的是全力放箭射杀,尽可能的不让义渠人接近城池,如此死守下去。可白起却是做了充分的准备,他所要做的,以不要出现伤亡前提,尽可能多的射杀一些义渠人,待到义渠人发起猛攻,在全力一战。
或许不到天亮,这些义渠人就会冲上城墙,到这时,再列下阵仗,与他们拼命一搏。所以现在要做的是蓄力,准备致命一击。到那时,义渠人攻上城墙,他们已经被箭矢拖累许久,伤亡也有有一些,正是士气受挫,出击的好时候。
两军交战,士气尤为重要。
呜呜呜!
忽然间,远处传来嚎叫低沉的哀鸣。
在远处的义渠骑士当中,有一硕大的车架,慢慢的行了过来。放眼望去,它是如此之大,周边马上的骑士,好像猛虎身旁的山猫。
这车架上方,有一根长长的,几尺粗壮的圆木,正悬吊着。车架摇摇晃晃,这圆木巍然不动,可见其之重。
冲车!
看来,义渠人是要攻击城门了。
这冲车行走的很慢,上面用木板盖了起来,里面有二十几人推动,寻常的弓箭伤不了它分毫。只有巨石等一些重物,砸下去,才能起一些作用。可现在时间仓促,这王城当中,又何来巨石,所以,只能是殊死一搏了。
这是白起最担忧的。
“点火,放!”
冲车在骑士们的团团护卫下,快到了城墙下方。白起令下,箭簇燃火,在风雪中划破黑夜。落在了地板上。
下方的苏铭,带着三百人,列好阵势,摈弃凝神,正是严正以待。
这火箭射出去,也仅仅只是让冲车慢了片刻而已,除此并无什么太大的影响。义渠人是前赴后继,倒下一人,立即又有另外一人接了上去。
就算没死的,也要被冲车给活生生的压过,这就是战阵的残酷!
城门门洞当中,三百锐士,当头的是举着大盾的重甲军士,其后几列,尽皆是长戈,苏铭站在最后,正对着城门,透过门缝,外面的情况,也足以窥视一斑。
咚!
一声巨响,门洞里面的人觉得好像是开山裂海一般,近乎一尺厚重的城门,猛然震动,城门上面落下了许多的灰尘,要不是城门后面,用六七根粗壮的木头顶着,这城门估计也挨不了几下。
外面的义渠勇士使出了浑身解数,将这冲车拼命的摇晃起来。冲车凭借着这股力道,一下下撞击在了城门上面。
苏铭纹丝不动,面沉若水,每撞击一次,他都飞快的算计着。他的心,已经是提到了嗓子眼,城门破,只是时间问题了。
可破了之后的那一霎那会是如何,苏铭心中是一点底都没有。
连续十几下的,城门下方因为有圆木撑着,上方已经是完全脱开了城墙,有里面往外面倒去的趋势。
轰!
城门崩塌,城门整个脱离城墙,压在了冲车上方。这冲车自身重量就不低,此刻,被城门一压,冲车上的撞木迅速垮掉。不仅冲车下面的而是几人,就连周边的人也是遭了秧。
顿时脑浆四溢,鲜血飞溅,活像锤子抡过得老鼠。
这就是苏铭的算计,城门不要也罢,可这冲车,也不能留。
城门已破,只剩肉搏,狭路相逢勇者胜。
噌!
离雀剑出鞘。
“列阵,杀。”
手执盾牌的军士,顶住了前面铁骑的冲锋,后面的长戈,凶悍刺出,每一次的出击,都带着一声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