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魏赵韩三国,虽是同出于晋,但也并非一心,更非牢不可破也。这魏国力之最时,令上将军庞涓攻打韩国,一战之下差点灭韩,从这韩昭侯起,这魏韩就已生下间隙。至于这赵国,赵侯雍遣代郡宰相赵固迎接我王入秦,早就有了与我秦交好之意,还有这赵侯忙于变法,也无暇顾及其他。
昨日,郎中令攻打韩国武遂之计,臣所虑者,无非就是三晋联合抗秦之事。臣慎思之,三晋之地,可以图之。臣打通宜阳之时,就与三晋有过交涉,今,臣愿为我王出使三晋,凭借三寸之舌,为郎中令攻打武遂,解除后顾之忧,我王亦可威震中原,争霸天下!”
甘茂话语,平平谈谈,可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语调突然上扬,神情激昂。是的,这是甘茂最后一次说这话了,之前的霸业,都已经成了笑柄。十年如一日的辛劳,就因为站错了队,得走。
权利之争,无分对错,甘茂出走,是甘茂的可悲,却不是秦国可悲。走掉了的人,是没用的,留下的才会更好。
当甘茂给樗里子说到孝公之风时,樗里子的反应很奇怪,并没有像其他人那般,觉得嬴稷是个贤明的君主,而是想到了孝公时的尸山血海。此时很难两全,君王者,本就踩踏这不少人的脊梁,才能站得很高。贤明的君主,只会踩踏的更多,如若不然,则杀!
樗里子给嬴稷说了,什么是秦人,带剑的就是秦人,无非也就是朝着原本的足迹,推了一把而已。
苏铭一听,全明白了,出使韩国。
原来甘茂是想借此出使韩国之际,离开秦国,不再回来,这样做,也很好。因为甘茂不想灰头土脸的逃跑,而且他也逃不了,这秦法的严厉,早在商子出逃秦国的时候,就因没有文书,而没有驿馆收其留宿,最后被抓住。既然有了前车之鉴,那甘茂也肯定不会做了。
“好!”
就在嬴稷还在思索间,苏铭立即拍案而起,起身走到了大帐中央,朝着嬴稷拜了拜,然后对着甘茂也是如此。既然如此,那就顺风顺水的让他走吧。
“我王,有丞相在,臣更有信心了,等着这武遂攻下,必定要算丞相首功。”
对于一个铁了心要离开的人来说,眼下,苏铭说的这一切都是没有意义了。甘茂拱拱手,反应并不是很大。
“我秦怎么能离开丞相,此事庶长右相出使便可,何须让丞相亲劳?”
嬴稷该做的,还是得做,就算很假,但不能没了。
“臣在攻打宜阳之时,就曾与三晋君臣会过一面,如今再去,必定是轻车熟路,还请我王准许。”
甘茂低着头,因为他也吃不准,嬴稷是会留他,让是让他走。这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确实如此。就连韩进都看明白了,甘茂却越来越“憨”了。
“既然丞相执意如此,明日便回咸阳,寡人亲自送丞相出使三晋,预祝凯旋,来,共饮此爵。”
上首的嬴稷,思索了片刻,端着手中的酒,朝下方的两人招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