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在内心里不断的吐槽,却不敢出声,怕搅了阿佑的正事。
“阿佑,我一直都在等你,随我来吧。”说罢,老头起身,走向更角落的一间屋子。
透过开门的光线,大龙才发现,这是怎样的一个老头:一身本是水蓝色的运动服已被洗的发白,不过看上去还是十分的整洁,老头子的脸上满是皱纹,双眼微眯,嘴角也是挂着笑容,显得格外的慈祥,就连走起路来也是仙风道骨的模样,看来年轻的时候是个练家子,这点大龙可以肯定。
“大龙,莫发呆,快跟上。”阿佑没有丝毫的犹豫,跟着老头走了几步,发现身后的大龙没有跟上来,便回头催促。大龙闻声,回过神来,摇了摇头,心里嘀咕着:“奇怪,怎么刚刚看了那老头一眼,主意识就仿佛被他吸进去了一般,邪门,真邪门。”想着,便跟着阿佑,走进了那件小屋子。
这屋子不大但却是相当的整洁,一桌一椅一张床就是屋内的所有家具,桌子左前角存放着很多已经泛黄乃至发黑的书,都是规整的摆着,中间有一本打开的书,不知道是看到了几页,大龙即使好奇,扫了一眼便也罢了,因为里面的内容他不懂。
一下子挤进来三个人使本就不大的屋子更显窘迫,那老头走到床边,弯下身拍拍床沿示意两人坐下,然后自己坐在了椅子上。
“殷爷爷,您算出了我要来?”都坐下后,苏佑看着目光落在桌上那本翻开的书上了的老头,缓缓的问道。
那老头没有抬头,看起来并不打算理会苏佑,只是专注的看着书。
“爷爷,既然您知道我要来,那您一定知道我近日所遇之事的原委。我本不是追根求源的人,更不是一个怕死之人,今日只想来爷爷这里讨个说法,他日即便是死了,也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不枉我尊敬爷爷一回,不知爷爷能否成全?”苏佑的语速很慢,却是坚定无比,眼睛盯着那个还在低头看书的老头,他不怕死,要死也要死的明白,而眼前这个人,能让他明白,他确定。
那老头依旧不语,边上的大龙可是耐不住性子了,张口喊道:“你这个不知趣的老头,阿佑这般恳求你,你这是什么态度?他尊敬你,我可不鸟你,我…”
还没等说完,就被苏佑强制的拉到一边,起身深深的鞠了一躬,以表歉意。大龙还想说什么,被苏佑一眼瞪了回去。
苏佑就这样保持着鞠躬的姿势,许久,那老头合上了书,无奈的叹了口气,“罢了罢了,你们都坐下吧。”
“每个人都有劫,或生或死,或贫或贱,生生死死,世道轮回,富贵荣华,过眼云烟,万物相生相克,终究还是要归于尘埃,谁都不能篡改命数,随缘而安吧。”说着,那老头看着阿佑,眼神里尽是慈爱。
“谢谢爷爷开导,最后晚辈还有一事,不知…”阿佑地下了头,神情竟是少有的纠结。这样的表情是大龙从未见过的,这个人将自己的情绪伪装的太好,可是他却不知道这样的伪装对于亲近的人来说,就像是仙人掌上坚硬的刺,会把爱他的人一一刺伤。
看着阿佑的样子,大龙很是心疼。大龙知道阿佑想问苏左亦的事,也知道苏阿佑最怕失望,怕断了这份继续生命的寄托。他想开口接着阿佑的话,却不知应从何说起。
“缘到时便可相见,切记不要强求。”一边的老头靠在椅背上,双眼微闭,一副送客的表情。
苏佑的眼里顿时有了神采,缘到时便可相见,那就是说总有一天,他会找到小叔,那个自己苦苦觅了10年的亲人,终会和自己团聚!
苏佑抬眼看了看老头,起身,“爷爷,今日多谢了。”说罢,说罢又是鞠了一躬,便拉着大龙出去了。
回去的路上,苏佑的嘴角一直保持着浅浅的弧度,就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身边的大龙却是彻底的不能平静了,“阿佑,刚刚那老头是怎么回事?怎么神神叨叨的?”
“那是我爷爷旧友,听爷爷说以前是个道士,解放前靠着给人算命为生,可是后来为了保命,不得不扔了老本行改修鞋了,不过人很好。”阿佑说的慢条斯理,大龙却更加的迷糊了。
“阿佑,那个老头刚刚说的你都听懂了?咱这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是劫,我命数里的劫,逃不掉,躲不开,只能硬着头皮迎上去。”
“起因呢?能不能想办法破破?”
“爷爷没说。”
“啊?这不就等与咱们今天白跑一趟吗!真没劲。”
“还是有收获的。”
“什么收获?”大龙一听见收获两字,立马来了精神,能让阿佑称之为收获的,一定是非常重要的信息。
苏佑却不再说话了,抬头看了看天,“大龙,我们走快点,要下雨了。”
今天最大的收获就是知道了,在我的有生之年,还可以见你一面,小叔,我马上就会找到你了,等着我。想着,苏佑露出了久违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