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五十六、顾全大局

    “这件事就算瑟兰迪尔不与我沟通，不派使者去往林顿王国拜会，我都会支持林地王国。所以，你根本不需要通过交回木牌换取我或是林顿的支持。”下意识的看了看窗外，瑟丹神色变得凝重了起来。“当然，我的态度就是林顿王国的态度。这件事已经不再是林地一个国家，或者是精灵种族的事了。此事涉及正义阵营的团结，我不会允许林顿官员有任何不同的意见。”

    获悉格拉顿平原灾难发生后，瑟丹就知道自己没得选择。无论是从事实来看，还是站在正义阵营的角度，他必须让林顿王国表明支持林地的态度。与他预料的一样，凯兰崔尔的看法与他相同。为什么要做这样的决定，原因很复杂。

    格洛芬德尔的预言已被证实，那么他提及的“魔戒不毁索伦将重返”也将发生。“最后的同盟”战役结束后，正义阵营损失惨重，力量也减弱了许多。必须在索伦还未重返的时间内，把所有的时间和精力用于休养生息以增添力量。不借机提升战斗力，反而发动内部战争消耗本就大损的实力，这与将胜利白送给索伦有什么区别？

    就算索伦会在很多年之后再出现，战争结束后仍然有休养的时间，内部战乱一定会引来索伦的残部。它们会在人类与精灵投身内战无法分身时，借机将未参战的种族或是国家逐个侵***灵有义务维护和平，就算林地王国的生灵不是同一种族，瑟丹与凯兰崔尔也不会允许同盟国在此时引发战乱。所以瑟丹与凯兰崔尔的决定并不涉及私情，无论林地国王是谁，也不会影响他们的决定。

    当然，决定不会改变，实施的办法却会因实情而调整。考虑到林地子民同为精灵，瑟丹与凯兰崔尔商议之后，还是选择了用“支持林地”的态度向人类王国传达“挑战林地就是挑战整个精灵种族”的信息，用以给人类施加压力，使之在平原灾难事件方面保持冷静，理性看待问题。

    没有任何一个生灵比瑟丹更了解内斗有多可怕。

    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发动战争，正义阵营绝不能内乱！这是瑟丹与凯兰崔尔共同的主张。而林地是否遣生灵来拜会，并不会影响这个决定。精灵王郑重其事的让佛诺尔代其而来，倒不是全无意义。至少瑟丹与凯兰崔尔都感受到了瑟兰迪尔对自己的重视，颇觉幸慰。

    “正义阵营的团结？”佛诺尔自嘲的笑了笑，不好意思的说道：“在您和凯兰崔尔夫人面前，我幼稚得就像孩子一样。我只看到了林地可能遭遇的灾难，却没有看到更高一层，到底不如二位的眼光长远。”

    “你也是关心则乱。是个有良知的生灵，都不忍心看着自己的同胞被莫虚有的罪名卷入战火。”拿出写好的信函挥了挥，瑟丹神色轻松的说道：“让我猜一猜，你的下一站应该是刚铎王国吧？梅兰迪尔继位不久，又没有经历过战争，很难体会到战争会给刚铎带来什么，也很难看到正义阵营这个层面。你拿着我写的这封信去找刚铎国师仲梅迪。”

    瑟丹亲手书写的信函原本是打算直接送给仲梅迪的。考虑到佛诺尔行事严谨，没有亲眼见到仲梅迪表态不一定会放心，瑟丹才将信函交由她亲自送去。

    眼前的女精灵震惊了一下，然后无比郑重的伸出双手托过了信函。发现她的眼神中满是感激之情，瑟丹索性好事做到底。

    “刚铎国王梅兰迪尔自小受仲梅迪教诲，他又是一个仁义的政治家，必会让梅兰迪尔站在大局的角度做出决定。至于阿诺尔王国那边，在没有确定继承者前，阿诺尔官员在国务以及继承者的选定方面，也要考虑到刚铎王国的态度，所以梅兰迪尔的意见也会起到一定的影响。确定继位者后，阿诺尔在短时间内需要借助刚铎的力量平稳度过王位更替的动荡时间。所以，仲梅迪能影响梅兰迪尔，自然也能影响到阿诺尔。如此一来，中土再无生灵敢把人皇家族毁灭的原因乱扣在联合军演上，正义阵营无内乱，林地王国无忧，你也不用单骑奔波于邪恶随时可能重返的危险地域上。”

    看来还要做个更妥善的安排，否则她要把信亲手送到深居简出的仲梅迪手里也不是那么容易？陷入思索中的瑟丹没有注意到佛诺尔收好信后，双眼已经红了。

    “您……我知道语言方面的感谢对您的伟大行为来说简直是污辱，可是我还是想说谢谢您。”语带哽咽的佛诺尔蹲在瑟丹不肯起身，低头思略了一会，终是抬起头来问：“您一定知道，这封信极有可能让您背负多么可怕的骂名。”

    假如人类对待格拉顿平原灾难无法保持理性，非要认为联合军演造就了人皇家族的毁灭，瑟丹的一切作为和书写的信函，都会成为人类攻击他的铁证。

    尽管瑟丹说的是事实，尽管正义阵营的团结高于一切，失去理性的人类依然会因为瑟丹对林地王国的支持态度，对其产生怨恨的情绪。他们会怨恨瑟丹没有支持自己，也会将这份怨恨化为刻意抹黑的语论，记录在人类史上或是代代相传。

    让自己极为敬重的瑟丹王为了林地王国冒这样的风险，佛诺尔不忍心。

    “风险是很大，搞不好，有可能永生背负着人类给我创造的骂名。不过，为了正义阵营的团结，为了正义的力量可以在短暂的时间内休养生息，冒再大的风险也值得。”犹豫了一下，瑟丹还是伸出去手，极为轻浅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别哭了，这样做即不是为了你，也不是为了林地，更不是为了精灵种族，而是为了正义阵营。你不需要为我难过，能用自己的努力保全正义阵营，我很荣幸。即使风险真的成为事实，我被描述成一个唯亲而立的邪恶生灵，我也绝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