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六十七、逝错不计

动兵——你没有说服他们的理由。”

    精灵大多数只服从于合理合法的指令，在没有明确说法的情况下，精灵王的确很难让林地精灵实施攻击阿诺尔的指令。哪怕智者想到了这一点，却没有丝毫放松的感觉，因为瑟兰迪尔居然对他笑了。

    两百多年前的米城议事殿，刚铎权变的当晚，瑟兰迪尔也曾对智者盈盈而笑。可他顶着炫彩夺目的笑容说出足以使“最后之家”消失的办法，却使埃尔隆德惊慌失措。这一次，智者的预感依然没错——露出人类传闻中足以让大雁跌落的笑容，说出来的话却会让智者毛骨懒然。

    瑟兰迪尔说的是：“谁说我要对阿诺尔动兵了？难道在智者眼里，我就没有其他办法？比如，一个不需要一兵一卒，所有生灵都难以查觉，甚至是直到阿诺尔解体前深受阿诺尔人喜爱的办法呢？”

    连埃尔隆德都不知道是为什么，精灵王的话会让他立刻联想到索伦。

    第二纪元1200年，化名为“赠礼之主”安纳塔的索伦到了伊瑞詹，并在那里受到欢迎。纵然林顿的使者曾给予警告，以凯勒布理鹏为首的珠宝冶金匠行会还是因着对技术的渴求，热烈的迎接了索伦的化身，并接受了来自黑暗魔君的指导。直到索伦的阴谋实施成功，他们才知道索伦的阴谋……

    无论埃尔隆德有多担心，瑟兰迪尔以贸易解体阿诺尔王国的计划悄然开始启动。当林地国王下令以超乎寻常的价格收购阿诺尔的民间物资时，林地的官员纷纷诧异于国王的慷慨——在所有生灵看来，这种近乎“赠送”财富的方式即便瑟兰迪尔想做，也应该针对人类的另一个王国刚铎，毕竟刚铎与林地交好。

    通过巨额的财富轰抬阿诺尔民间物资的价格，再借推助民众的充分信赖以金券取代金币，最终让阿诺尔进入“有券无金”的境界，从而实现整个王国不堪经济重负走向解体的目的。

    这一步棋，瑟兰迪尔知道要下很长时间，也会耗尽林地王国的大量财富。可他依然下的坚决，下的不动声色，下得几乎所有生灵都没有查觉。但是，当林地王国的第一百辆输送金币的马车进入阿诺尔王国，获得阿诺尔人的夹道欢迎时，有所查觉的船王给智者和佛诺尔分别去了信。

    此时，佛诺尔已经恢复如常。

    尽管并不明白瑟兰迪尔一直将自己留在林谷是何原因，不愿在林地王宫孤独伤怀的她倒也乐得不提。若不是瑟兰迪尔每一年都会花三个月的时间待在林谷，佛诺尔甚至不愿意去思考身处哪里的问题。

    身在林谷，不代表心也远离了自己的王国。收到船王的来函前，佛诺尔对林地王国超乎寻常的贸易方式有所怀疑，而瑟丹的来函让她找到了贸易的最终目的，智者的暗示让她明白了瑟兰迪尔为何要这样做。

    佛诺尔没有用质问的方式对待又一次从林地风尘仆仆而来的精灵王，她用近乎哀求的语气对日渐阴霾的瑟兰迪尔轻声询问：“您能保证我永远都不会见到曼督斯，承受他的裁决吗？”

    佛诺尔怕曼督斯，瑟兰迪尔一直都知道。可他思虑良久，也只能沮丧的回答：“我会尽力，但我不敢保证。”

    “是啊，那么多伟大的精灵都没有逃离曼督斯裁决的能力，又何况你我？所以，即便有一丝要被曼督斯裁决的机会，也别让我背负太多的罪好吗？”佛诺尔道：“逝者留下的错误不该由阿诺尔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