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门口的胖子孔集,疑问道:“只有这一个库房?”
孔集连忙小跑过来,畏畏道:“回禀大爷,全都在这了,我当差之前,就已被前几任一扫而光了,这库房也只剩下这空房子了。”
“你就没私拿点什么东西?”
“大人明鉴,小的怎敢偷拿东西。”
瞧着那满脸横肉和滴流转的小眼睛,元轲知道他没说实话,只是眼下也不揭穿他。
沉思片刻,元轲转过一排排柜子,刚想迈步而去,余光一扫,却见在柜子最下面一层的角落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掩埋在厚厚的杂物里,只露出一个漆黑的尖角。
元轲随之蹲下身来,伸手将灰尘杂物拨开,只见是一个尺许长且四四方方的一个木疙瘩,斑驳漆黑的木料,不知经历了多少年月。
犹豫一下,元轲便将木头捧在手上,只见这木头黝黑如玉,浑然一体,表面却没有开关,心中疑惑看向孔集,询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孔集也是面容疑惑,这库房他不知进过多少遍,但凡值点钱的东西,早都被他拿走,或送人或换钱了,怎可能还留到现在,他面色一动,脸上的横肉晃动,“不知道,我在库房多年,从未见过这东西,想来不是什么重要的物件,不然早就被拿走了!”
深吸口气,元轲将这木疙瘩拎在手中,站起身来,只是银豚泪没了寻处,实在让人焦急。蓦然,他将目光直视孔集,默不作声。
目光如炬,落在孔集眼里,好像将他心里都看透,也看得他心里发毛,遂胆战心惊地问道,“大爷还有什么吩咐吗?”
良久,元轲才冷冷道:“库房有没有别的暗格?”
孔集连忙告饶,“大爷,真没有,要有的话小的也不敢欺瞒与您。”
“那你在库房多年,可知何处能寻到银豚泪?”
“真的不知道,我虽来库房有些时日,只是那时已经没落,根本没有东西入库了!”
“入库……”元轲沉思片刻,蓦然心中一阵,开口道:“快将库房出入库名册拿来我看!”
孔集目光向上一挑,脸色为难,“这……不好,我没那个权限。”
元轲见其犹豫,大喝一声,佯装一脚踢了上去,“难不成你真想死?”
小眼孔集看元轲发怒,双手抱头一蹲,连连告饶,“大爷,别打,我去拿就是!”胖墩的身子滚着就出了门,快速朝偏殿走去。
元轲见其这般,怕他耍诈,快步跟了上去。
到了偏殿,里面却也是空空如也,只有一排黄木柜子摆在墙边,孔集找了个凳子垫在脚下,立起脚尖,才够到柜子最上面的一排,伸手一摸,便摸出来一大本黄皮书,上面落满了灰尘。
二话不说,元轲接过书,快速翻看起来,翻了一阵,面色越来越难看。
这名册乃出入库一体,均按照日期记载,十分详细。在前半部,出入库数量极大,来去缘由也都显示出铸神岛贸易频繁兴荣,只是记录越到后面越少,渐渐地只出不进,就连最后一笔出库记录,也是三年前的。
双眼紧盯元轲,见他面色变化,孔集双脚一动,身子渐渐向着门口挪去。
陡然,元轲双眼一瞪,赫然在最后一页,倒数第三行标注着一瓶银豚泪的去向,而领用人正是孔集。
元轲重重合上书本,脸色难看之极,陡然将目光扫来,孔集见之大惊失色,拔腿便跑。
只是此时,已然晚了。
将手中书本一扔,朝着孔集飞来,砰地一声将其砸倒在地,身影一晃到了身边,元轲不发一言,抽出小刀便抵在孔集喉咙,满脸杀气,“你只有一次机会,想清楚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