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检官会来,自己就不该跑到草垛上看什么蓝天。吴争心里叹口气,他脚步不自觉变慢。
吴灵丝毫不理解哥哥的烦恼,她瞪大眼睛道:“大爷爷放心,我哥肯定会被选上的。哥,你说是吧?”
望着妹妹那崇拜的眼神,吴争的不安和惶恐都抛到九霄云外,他揉了揉妹妹的脑袋:“嗯,就算是为灵儿着想,哥也要被选上,绝对!”
吴饶大喜道:“好孙子,我就知道,全家就你一个人有出息。”
吴争苦笑,先前吴饶没夸过自己一句,这会儿已经变成最有出息的吴家少年。若等会没选上,但愿这位大爷爷不会给他使绊子。
怀着坎坷不安的心情,吴争来到县衙门口,街外人头涌动。吴饶喊一嗓子,立马有吴家人帮忙开出一条道路。
从没被如此多人注视过,吴灵显得有些害怕,牢牢抱住吴争右臂,似乎想要缩在他背后。
吴争胆气立壮,挺胸抬头,像是出征的大将军,大步朝前迈。
进入县衙,广场之上。
中央空出一块地,摆着桌子,检官坐在后面。他相貌白皙,颔下一缕山羊须,眼眸开合之间,精光外露。
“这就是平安县最后一位十六岁的少年吗?”检官声音低沉。
四十多岁的县令,完全没有往日的威严,露出讨好笑容道:“没错,他就是吴争,最后一位没有检测的人。”
检官颔首道:“好,小子,你上前来,伸手摸一摸桌上的测气石,没发光,代表你没资格。”
测气石,个头和鸡蛋差不多,通体雪白,有暗金色纹路覆盖,静静摆在桌上,流露出一种莫名的迫力。
至少,吴争已经紧张地出汗,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大步走上前。
“哥,加油!”吴灵挥动粉拳,似乎这样喊一下,哥哥就能成功。
“夫君,你一定要保佑儿子,让他出人头地,”吴母在心里默默念叨,紧握的双手暴露出她坎坷不安的心思。
吴争伸手摸在测气石之上,感觉有点冷,从虎口似乎有什么被抽走。
蓦然间,一阵金光大作,从测气石上发出。
检官古波不惊的脸庞陡变,失声道:“金色系斗气?!我的天啊!!”
吴争收手,有些紧张道:“金色系斗气?这什么意思?”
检官努力维持面上的冷静,语气难掩激动:“上百万人都未必出一位斗士,而百名斗士未必能出一位金色斗气的斗士,小子,你前途或许会不可限量啊。”
吴饶一听,将或许两个字忽略,他大喜道:“好孙子,我果然没看错人。吴家的男儿,别傻愣着,快去杀鸡宰牛,大摆流水宴三天!”
先前赵家出一位斗士,家主要摆宴一天,那他就要三天,压死赵家那群兔崽子。
人群顿时沸腾起来,三姑六婶们你一言我一语,将消息瞬间传递给全县的人。
赵家的家主面色难看,却也没有发作,抚摸一位少女的脑袋,沉声道:“琦儿,你要记住,我们赵家的希望全寄托在你身上,务必要给我们争口气。”
少女点头:“绝不辜负父亲的期望。”
吴饶要摆宴会,邀请检官,被他婉拒。
并非检官不赏脸,而是要忙的事情太多,下一个县的少年还在等待检测。写给三大学府的报告书,也需要快点发出,一切都不容许他停留。
吴饶闻言,也不强求,邀请县令他们去赏脸。
相比于吴饶的霸道,赵家选择退让,他们将请客时间定在三天后,以免让县令他们为难。
吴家前院,杀鸡宰牛,忙得一片热火朝天。
后院,吴母被一群亲戚妇女包围,纷纷介绍自己家的女娃子,多好、多水灵。
吴灵遭到一群大姐姐的嘘寒问暖,各种送礼,想要求她在吴争面前为自己美言一句。
中院,大厅。
吴饶坐在上首,和县令、县尉那些官聊天,三句话不离开一句吴争。
作为事件的主人公,吴争异常沉默,一句话都没有说过。他的脑子尚未反应过来,事情这样就成了?
他总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仿佛上一刻自己还在平地走路,下一秒,已经置身于高空的钢丝上。
他不敢想,也不敢动,唯恐一想、一动,身子会跌落高空,摔个粉身碎骨。
晕乎乎度过大半天,直到月上枝头,晚宴散去。
吴争被一名小厮带去自己的新房,进房的他,看见自己床上躺着一位肤白貌美,面色含春的少女,昏沉的脑袋惊醒。
卧槽,这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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