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然觉得古怪,倒是并不害怕,甩了甩手,只是有些失望,一块会发光会融化的石子,看一眼就消失了,能算什么“宝贝”?
我心有不甘,又满心期待的去揭另一个瓶口的黄纸。
这一次倒是没有绿光射出,却有一股异香扑鼻而来,随着我的呼吸,也在我的四肢百骸中转了一圈,我浑身一暖,软软的就要往地上坐。
我强行控制住身子,往瓶子里一看,只见瓶底里就一片红黄的小树叶,我将它倒出来掉在石桌上,我才伸手去拿,那树叶却“嗤”地冒出一片黄光,“树叶”呼地燃烧,连灰都没留下。
看着石桌上的空彩轴瓷瓶,我失望已极,折腾了大半天就弄这样一对“宝贝“?
这时我感到很是疲劳,特想睡觉,但理智告诉我不能在这秘洞里睡觉。匣子和瓶子我也懒得收了,背上背篓出了石洞,关闭洞门往山下走。
我记得自己摇摇晃晃的回到家里,无边的倦意令我无法支撑,扑倒床上就睡死了,想不到这一睡竟然差一点过了二天二夜。
这时我才感觉到除了脑袋有些昏沉,四肢也有些酸痛,其它好像并无不妥,只是口渴得厉害。我看着床头柜上的水杯对母亲说:“娘,我口干要喝水。“
母亲才要起身,站在柜子边的区美玉已提起水瓶往杯子里倒水了。亲娘托着我扎针的胳膊,扶我坐起来,母亲接过水杯,说了句:“辛苦你了。“区美玉红了脸蛋,才想张嘴说话,却被亲娘抢了话头:
“姐姐你这就见外了,祥红可是她亲弟弟。她刚好站在那里,顺手。倒杯水又算得了什么?”
母亲谦疚地说道:.“自早上到了医院,都是你们娘俩在跑前跑后,特别是美玉,自个儿腿伤还未好清楚,真的是太不好意思,太麻烦你们。我都不晓得说什么好了。”
“亲戚之间千万别这样说。我们在杏花村一个多月,麻烦你少了吗?哎,对了,祥红他从昨天到现在粒米未进,肯定饿坏了,美玉你快去把热着的饭菜端过来。”亲娘吩咐道。
区美玉应了声,转过二张空床,从床头柜上装着热水的盆子里端出一个盖着的铝饭盒,擦干水渍,递到我的手上。这时我才注意到美玉姐的腿,虽然没拄拐杖了,但走路时身子还是有些倾斜。
母亲懊恼的拍了一下脑袋说:“你看我这脑壳,哎……”
我确实感觉饿了,接过温热的饭盒,大口吃了起来。吃饭的过程中,我弄明白了事情的大概。
昨日中午母亲收工回家莫注意,以为我和小伙伴在外面野,姐姐和妹妹也未去我房间里看。中饭才放碗她就被隔壁肖婶娘叫去剪鞋样,直到半下午了才被妹妹发现我在床上昏睡,怎样也叫不醒。妹妹吓坏了,哭着叫姐姐,等姐姐哭泣着找到出工的母亲回来时,天已近傍晚。
母亲同样急得大哭,惊动了邻居村人,亮伯伯来了,赤脚医生曾凡金也来了。我除了有些低烧和昏迷不醒,心跳、血压皆正常,检查来检查去找不到原因。也不敢胡乱用药,这时天已黑了,最后只好说我应该没有大病,晚上如果还不醒的话,明日清早赶紧送区医院。
当时鬼呀神呀妖呀邪呀说什么的都有。母亲急得不要命的嚎啕大哭,一队的人都来了,大家劝着母亲,亮伯伯去大队部叫拖拉机,偏巧刘得武开出去装肥料未回来。等到快半夜了拖拉机还未回来,估计是出了偏差,今晚不会回来了,于是去叫船老板。
磨磨蹭蹭的船老板来了,亮伯伯抱着我和母亲还有周立民上了船,等赶到三拱桥区医院时,天已放亮了。
医院的人都认识亮伯伯,赶紧喊院长叫医生?可是检查来检查去,只能确定为重症感冒,挂水扎屁股的折腾。医生说,如果实在还不醒来,建议明天送县医院或者地区医院。
早饭时亮伯伯和周立民去饮食店吃早点,遇见亲娘,于是亲娘一家全来了医院。一直到刚才,已是晚上九点多了,我才睁开眼睛醒过来,所有的人才松了口气。
我听得心惊肉跳,也感动得一塌糊涂。想不到我这一昏睡,竟然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
第二天早上我感觉好多了,医生检查后也觉得休息一二天应该是莫问题了。早饭后办了出院,亲娘极力挽留我们去她家做客。
亮伯伯为区美玉治好了断腿,她们在他家住了一个多月,亲娘特别感激,无论如何都要请亮伯伯去家里坐坐,吃一顿便饭。亮伯伯却不过,只好和我们一起去了亲娘家。
亲娘家早做了准备,杀鸡宰鱼,做了一大桌的菜,临近中午时美玉姐舅舅来镇上办事,他就是抬她去我们村的其中一位,另一位是她叔叔,也被叫来了,加上美玉姐爷爷奶奶,吃得热闹,喝得尽兴。
午饭后亮伯伯回去了。母亲牵挂家里,也想回家,可三拱桥离我们村二十多里,前几年才修的毛马路,没通客车,下午又没船,考虑到我大病初愈,怕累着,在亲娘一大家子的极力挽留下,母亲咬牙留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匆匆的吃了早点,带着我回家了。
船到码头时已过了半上午,隔老远看见姐姐带着妹妹站在码上的树荫下等。亮伯伯昨日回村后告诉姐姐我们今天会回来,早早的她们就等在码头。
我们一上岸,妹妹就扑了过来,径直拉着我的手,眼里闪着泪花,压抑着抽泣说道:“哥哥。哥哥以后不许再吓晓静……“
我鼻子一酸,差点也流出泪水,伸手抺去她小脸上的泪珠,抬眼看向姐姐,姐姐也红着眼睛,见我看过去,连忙低头转身往前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