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通自那日从神鹤楼回来后的第二天开始,就一直有些焦躁不安,他对自己的疏忽感到十分懊恼,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蠢货。
他没想到,打艾池的人,居然会是那个同时是寒鸦前辈和兴王世子舍友的唐醋鱼。
而且,艾池这傻蛋,居然还曾把兴王世子给打晕过!
开什么玩笑?陈枞是谁?那可是当今大魏天子陈照的唯一嫡亲堂弟!
尽管多年前,兴王一出生的时候,就曾被宸妃裹挟,欲与先帝争夺太子之位,但最后先帝登基后,也只是把他封离皇城,让他去了安陆州罢了。
先帝只有兴王一个弟弟,更是只有当今圣上一个儿子,而陛下如今还很年轻,定会掌控这大魏帝国很多年,谁知道哪天惦念起亲情的他,会不会突然就重用了陈枞这个堂弟。
即便是没有,那他也还是王爷世子,哪是艾池一个神游境之子能惹的!
林通越想越害怕,越想越担忧,直接开除了助纣为虐的张栋和范思,又准备去把那姓艾的也开除时,就听闻了寒鸦前辈阉了艾池之事。
他如遭雷击,苦笑一声,赶去现场后,却只看见了,正在人潮中,那大口吃着屎的疯子。
林通大感恶心,懒得去管,直接转身离开,往青山区走去。
结果一到那院舍,看见满目疮痍的现场后,他心中更觉懊悔,忙安排了人来此修缮。
之后,心慌意乱的林通,不自觉就去了图书馆三楼,找了他师父庞天河,把事情原委说了一遍后,就被狠狠训斥了一顿。
“你怕那艾吉干嘛?不过是个神游境罢了,我武阳学院可是大魏的官学,他敢做什么?他能做什么?”
“师父,我也是一时昏了脑子,迷了心窍,下次再也不敢了。”
“你还想有下次?”庞天河恨铁不成钢道:“我看啊,你还是早点退休为好,不仅没有能力,寿元也已是所剩不多,还不如早早退下,免得误人子弟!”
“这……”
“这什么这?我的话你也不听了!”
“通儿不敢,明日就去请辞,然后来此侍奉师父。”
“不用,只不过为师这里,倒是还有个别的提议。”
林通听了,有些好奇道:“什么?”
“你觉得,我寒鸦老弟,还会在这武阳城待多久?”
“估计是待不长了,听他上次在神鹤楼所吟之诗,一是思乡,二是向往外面世界,都没有再留下来的意思。”
“如此正好,你不如抛下职务,直接就去追随他,哪怕只是做个护卫也无妨。”庞天河叹说:“为师活了这么多年,不会看错,你的机缘就在我寒鸦老弟身上。”
林通沉吟了半晌,方才咬牙道:“好,我听师父的,反正也没多少年好活了,不如就去拼一把!”
“哈哈!那就好,等你辞了职务,直接来此处,为师与你一同去。”
“师父的意思是?”
“没错,我这几天反复想了又想,也终于还是决定去投奔寒鸦老弟了!毕竟我才是真的没几年可活了,人之将死,还不如趁此机会出去转转,闲暇时,说不得,还能同他一起切磋切磋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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