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我愣了一愣,心道我现在连你是不是孔璟文都不知道,又怎么能知道你现在是不是信口开河,天花乱坠。我不敢直视他的眼睛,低着头嗯了一声,又听他声音低沉的道:“虽然我一直弄不清楚小胖子为什么那么恐惧,但我对他的恨意很深,也没去想那么多,反而感到隐隐的快感。自从那两个梦之后我就再也没做过预测第二天发生的事情的梦,但这并不是好事,每晚我的梦里开始出现一个和我长的一模一样的人。
尽管他和我长的一模一样,但我非常清楚我不是他。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有这么清楚的认知,我只知道他拥有我绝对不会有的东西。每晚我都会梦到他,每晚我的梦都是同一个内容——我独自一人在黑洞洞的某个通道里走着,我非常的害怕,但意识里知道如果停下来身后就会有怪物出现,只能不停地向前走。每当我快要醒来的时候,那个‘我’都会在我眼前出现,他身上鲜血淋漓,有的时候少了只胳膊,有的时候断了条腿。他总是冷不丁地出现在我面前,血淋淋地冷冰冰地看着我。我前几次看到他之后会非常害怕,猛地转身向后跑去,身体剧烈的一震,发现自己原来是在温暖的被窝里。后来我再次看到他的时候只有心悸,不会那么害怕了,因为我知道看到他之后噩梦将会结束。
从那之后我开始害怕夜晚,害怕睡觉。我试着让自己整夜整夜的看小说玩游戏机,可是每次只进行到一半我就在不知不觉中闭上了眼睛,在噩梦中醒来后发现自己趴在桌子上,口水流到了书页里。”
我听完他的话后目瞪口呆,理解了那段时期的孔璟文为什么总带着大大的黑眼圈趴在课桌上。再想起他那段时间可以称之为麻木冷漠的神经状态,不由得有些心酸,叹了口气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的话。
他叹道:“我听你说在拉面馆碰到了‘我’之后,心猛地收紧了,想起那个噩梦,再想想一下当时的场面冷汗就下来了。我不知道去哪里该做什么,只能试探着先回到家里去冷静一下。但当我刚刚推开家门时,我看到原本整洁干净的客厅里一片狼藉,‘我’站在客厅里面无表情地望着我。
我瞬间整个人就炸了,抑制不住的尖叫起来。可我当时不知是大脑宕机了还是怎么回事,虽害怕的忍不住发抖,但却一点也没逃跑的打算,喘着粗气带上门向他冲去,抬起腿狠狠给了他一脚。
我那时真是太蠢了,我本以为自己够强大够厉害了,可却没想到他比我更加凶猛。他轻轻一晃就躲开了我的攻击,闪到我背后把我的双臂狠力向后折去,我痛的忍不住摔在了地上。他变戏法般不知从哪掏出一捆麻绳,熟练地把我绑的死死的,塞进了衣柜里。在衣柜门关上的时候他一直没有任何情绪的眼睛忽然眨了一眨,对我道:‘我是来自未来的你。’”
我的大脑像是被人来回蹂躏了七八遍,只觉得既酸胀又一片空白。我胆战心惊的望望床上那一团被子,小声道:“那……那他现在去哪了?”
他眼睛盯着地面道:“我当时躺在地上什么都看不见,只听得窗户轻轻响了一下,没准他从窗户外跳出去了吧。”
我安稳般的拍了拍他的肩,走到窗台前。窗户大开着,没有一丝温度的寒风不停地扑在我的脸上。我砰的一声把窗户关好,却发现窗台上好像少了什么东西。
那盆花不见了。
我大惊,回过头望孔璟文:“那花去哪里了?”
孔璟文惊呼一声,急急跑来,脸色变得如纸般煞白。他在窗台周围翻找一番,又猛地打开我刚刚关好的窗户,不顾寒刀般的冷风,探出头去四处寻找。
不久他缓缓地缩回脖子,脸上的表情像是被冻住般,他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喃喃道:“这可怎么办?”
我诧异的扶起他:“那盆花消失了不该是好事吗?自从你捡回它之后才开始噩梦不断。”
他的声音颤抖的走了音:“不,不,如果没有它,我会生不如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