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手里的匕首,对着我的胸前又擦又挑又割。可无论他怎么努力,那抹绿色像是侵入了我身体般,在鲜血的浸染之下反而更加鲜亮。痛楚和奇痒一起攻击我的大脑,弄得我几近发疯。
我为了转移注意力,带着不敢置信的心情向地上望去,只见刚才我爬起来的地方有着一大片让人绝望的浓绿,扔在地上的匕首上却只留下些许痕迹。
张思远脸色惨白,颤抖地紧攥着刀,不停的在我胸前划动。他破口大骂道:“怎么回事?它怎么越挑越往肉里钻了!”
我如被人兜头泼了盆冷水般浑身发冷,绝望到连胸前的疼痛都感觉不太到了。王霖朔抓住我的胳膊,仔细审查我的其他部位有没有沾染到,并不停地问我感觉怎样。我心如死灰,正要回答他时,却忽然感觉胸前的奇痒在一瞬间消失了。
痒意消失之后,剧痛就瞬间占据了大脑。张思远粗鲁的手法刺激的我几乎要痛呼出声,忙拉住他问道:“现在我胸前什么情况?”
张思远声音低沉的像是下暴雨前的天空:“越剜它它越往肉里钻,我已经把你那一层皮肉削掉了,再往里面就是大动脉和心脏了……我下不了手。”
我绝望的低下头,胸前血肉模糊惨不忍睹,绿色和鲜红混杂在一起显得十分诡异。我用衣袖胡乱擦了擦手,咬着牙用手掌按伤口。但出乎我意料的是,除了剧痛之外什么感觉都没有。
所有人都面如死灰,呆呆地望着我。我试着走了几步,又蹦了两下,什么异样的感觉都没有,鼻子眼睛耳朵统统正常。
我忐忑不安,低声道:“我……怎么什么感觉都没有?”
王霖朔和王震对视了一眼,皆面露忧色。张思远眼眶通红,长叹了一声说不出话来。我又用力按压胸前,但奇痒像是被剧痛吞噬了般,那种百爪挠心的感觉不见了。我擦了擦头上的冷汗,低头去寻找那团果冻般的绿色,但土地上却只留下些许痕迹。也许它……真的钻进我身体里了。
那一瞬间我的心中杂乱无比,百感交集。既有对未知的恐惧,也有些期望自己会平安无事,当然更多的还是无边无际的惶恐,心像被放在无底洞里一直飞速下沉。
胡三拍我的肩,凝望着我的伤口良久,叹道:“既然你的弄不掉,那我也不打算‘割腕’了。我倒是想看看这坨鼻涕能有多大能耐。”
他的手腕上已经布满了一圈密密麻麻的‘苔藓’。我望着他的脸,叹道:“你那儿什么感觉?”
胡三甩甩手腕:“痛。”
我有些诧异,问道:“你也不觉得痒?”
胡三纳闷道:“怎么还会痒?这东西一个劲的往我身体里钻,可我却什么感觉都没有。要说痛是伤口的痛。”
我点点头道:“我和你的感觉一样。”
王震诧异道:“莫非这和上次你踩到的那种不一样?要不怎么一点都不痒。”
我摇摇头,又看了眼伤口道:“我也不知道,不过那次那种百爪挠心的感觉只在开始的时候发作了一小会儿。”
张思远皱眉道:“会不会是发作的时间还没到?”
我的心剧烈一颤,但还是强颜欢笑道:“别管这些了,我们抓紧时间赶紧离开这里吧。”
一直沉默的王霖朔忽然叹道:“为什么黑熊的肚子里会有这种东西?这里离你踩到绿滑倒的地方还有段距离,它是怎么跑到这里来的?”
胡三挤出个苦笑道:“你可真不错,连番踩到‘鼻涕’滑倒。”
我瞪了他一眼,脑中不知怎么却忽然闪过个有些荒谬的念头。我心一动,心道难不成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