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王震笑道:“我看你就是为了骗我一根万宝路,还推说自己睡不着,这不是哈欠眼泪鼻子一起飞了吗。”
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全亮了,张思远正和王霖朔一起收拾帐篷,见我揉着眼睛坐起来便道:“你怎么又睡到了这个时候,我记得你要值最后一班的。”
我猛然醒悟,不好意思地看向王震,他抢话道:“他昨晚照看路叔睡不好,我早就有帮他值一次的打算。”
我冲他笑笑,四处环顾仍见不到路叔的身影,疑惑道:“路叔去哪儿了?他好点没有?”
王霖朔道:“今早他烧也退了人也醒了,只是看起来有点虚弱。他见咱们的水已经告急了,拉上胜子一起去找水。我几次劝他让我替他去他都不听,这倔脾气还真是和张玄有点像。”
我舒一口气道:“他这人就是这样,重要的事只有自己去办才放心。”
没过多长时间,胜子和路叔沮丧又疲惫的回来了,他们手上的水壶仍是空空如也。我一见路叔满是胡茬的脸就想起昨天夜里的事情,但我什么都没说,只是走过去扶住他问道:“没找到水吧?”
他叹一口气,喘着粗气道:“我们把附近都转了一圈,结果什么都没找到。以后的日子就真的艰难了。”
我不愿去想我真的要喝自己的排泄物,忙岔开话题道:“没准过一会就会下一场大暴雨,滋润咱们干枯的身体。”
胜子和王霖朔同时白了我一眼,老王鄙视地道:“你觉得在这里下暴雨可能吗?”
在临走之前,胜子趁着没人注意,飞快地给我抛来一个警告的眼神。我知道他提醒我不要把昨晚的事情讲给别人听,微微点点头不再理会他。
一直走到下午两三点钟,我才有短暂的时间可以喘息。我嗓子像是着了火一样,又累又热,几乎说不出话来,只顾抱着水壶把可怜的一点水含进嘴里。而张思远更惨,他平时一出汗就要大量喝水,而在此刻这种困难的条件下,他只能眼巴巴地望着干涸的水壶,整个人像是被搁浅的鱼般,快要窒息了。
王震擦着黝黑的脸,无聊地把手插进沙子里,叹道:“我真希望沙漠底下隐藏着地下水,那我费劲力气也要挖通……这是什么?”
他面色忽地一变,单手从沙子里揪出一棵矮小的,遍体通白的,粗短的叶子顽强挺立着的小草。草的根部带着沙粒,我好奇地道:“怎么沙漠里会有草……”
我的话还没说完,便被胡三和路叔先后发出的惊喜的狂叫声打断了。他俩把背包往地上一扔,齐齐扑过来,颤抖着手捧住小草,脸上的狂喜溢于言表。我的心猛烈地跳起来,嘴里变得干涩发苦,两腿发软,不敢置信地问道:“难不成这就是咱们要找的草药?”
那两人没说话,但脸上的表情清楚的回答了我。我和王霖朔狂喜地对望一眼,被这突如其来的狂喜冲的张不开口。张思远两眼放光,跳起来喜道:“我们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路叔双手哆嗦着,把草拿给胜子再三让他辨认,胜子翻来覆去地凝视半晌,坚定地点点头。我们压抑着狂喜的心情又在沙子底下翻找一番,又有两棵一模一样的小草被揪了出来。
事不宜迟,路叔把小草撕碎,放在我手心,让我和胡三一人服下一棵。我本以为它的滋味会十分苦涩,可嚼在嘴里时竟然有淡淡的草香,细细一品还有微甘的汁水流出,可以算是这些天来我吃到的第二好吃的东西了。
张思远和王震提议吃完后就打道回府,可王霖朔却坚持再在这里多坐三十分钟,看一看效果如何。我虽对草毫无戒心,但为了预防那万分之一的坏事发生,还是听从了老王的建议坐在原地休息。
快一个小时后,我和胡三都毫无任何不良反应。这次大家都再无顾虑,激动地背起背包转身就走。但还没走了两步,我忽地感觉肚子里传来像是有人拿刀又刮又绞般的剧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