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靠近一看,头骨中有几个空洞洞的窟窿,依稀辨认出是个人头。
“看上去死了很多年。”李永敢在后方幽幽地说道。
蒙凡点点头,心中在想“为什么此处会有一具骨骸,他又因为什么死在这里?”他回头想要询问,可看见大伙同是一脸疑云,索性闭嘴不语。
脚下是一层松软的落叶,伴随“咔擦”声的响起,蒙凡看见脚底踩着一截枯骨,他用脚一扫,清光了周边厚厚的落叶,数截骨头立即显露出来。
“应该不止一具枯骨,你们再找找。”蒙凡说完,径直朝树下的尸体走去,隐约觉得会在此有些大发现。
树下的骨骸,保持着一个坐卧的姿势,可以想象他生前最后一段时间,是以一种安详的打坐姿态离世。在骨骸上,还存留着片缕布衣,只是经过时间和环境的洗刷,已经看不出布衣原本的颜色,又因为潮湿,布衣和骨骸上都生长着一层苔藓。
树下枯骨,无名的孤魂。
蒙凡骤地感受无边的寂寥和孤独,这位死在异乡的孤魂,无人为其竖碑,哪怕后人寻来,恐怕也认不得他。
“嗯,这是?”
他忽地看见了什么,探身弯腰,从枯骨的身下摸出一张令牌。
这令牌不过女子的巴掌大,入手厚重、坚硬,戳去上边的污物,发现令牌的材质是青铁,且塑有正反两面,正面写着刘朝生,反面刻画一栋雄壮的大门,门中三个大字“青木宗”。
竟是青木宗弟子!!
蒙凡低头看向枯骨,心中升出一丝极度不好的预感。
“蒙二!”李永福在后方喊道:“你说得没错,这儿还真有好几具尸体。”
“什么尸体,这些只剩下骨架子了。”李永安道。
李永敢朝蒙凡走了过来,边走边说:“我们发现了很多截骨头,按盆骨来算,应该有六人。”
蒙凡问:“骨头很零碎?”
“骨架的主体还好,但四肢却很难拼凑。”
“我们不是验尸的,把骨头凑在一起就好。”
“好,我晓得,”李永敢朝蒙凡看来,“你这有什么发现?”
“大发现。”
蒙凡将令牌递过,指着树下的骨骸说:“青木宗弟子。”
“青木宗?!”
李永敢来回翻看青铁令牌,许久才出声:“果然是青铁令,青木宗的每名弟子都会有一枚,外出时以示身份之用,这人叫做刘朝生。”
“我已经看过了,”蒙凡点头。
“可他怎么会死在这?”
“我也在想这个问题。”
两人沉静了片刻,李永敢忽地开口说:“莫非是往届消失在树胡同迷宫的青木宗弟子?据我所知,青木宗除了在暴鲤龙那折过人手,就只有在树胡同出过事。”
“那岂不是说,我们已经进入了树胡同里头。”蒙凡笑道。
“那也未必,”李永敢瞅了一眼,“你从先前神色就一直不对,是不是知道什么?”
蒙凡缓缓收起笑容,他正要开口,李永敢却先一步神色凝重地说道:“咱们这一路走,离那树胡同禁区反而越来越近,我看再走下去恐怕就要进去了,所以才让大伙在这里歇息。”
“什么?”
蒙凡瞪向李永敢,“我们离禁区越来越近了?怎么可能?”
李永敢纳闷说:“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咱们一直是往东北反方向走,可这距离不增反减,我估摸再走半个时辰,就会进入禁区了。”
蒙凡埋怨道:“你怎么不早和我说?”
“我一早也没有发现,”李永敢抱头喊冤,“还是先前碰巧朝空中瞄了一眼,才发现树胡同禁区不在西方,而在咱们正前方,把我都给吓坏了。”
又折回了西方?
蒙凡眉头一挑,他摆手道:“行了,你别说话,让我捋一捋。”
李永敢转身离开,却在经过蒙凡身旁时,余光扫到了一丝不同寻常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