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宣点头谢过。柳敬宣此时完全没什么胃口,诸葛清琳与纯悫也只是略略吃了一些。
眼看大船已经驶入江心,僧人抬头瞟了一眼柳敬宣,突然放下了酒杯。
“敢问施主,你身边所拿的佩剑能否让老衲一观?”
柳敬宣微微皱眉,摇了摇头:“高僧,你我萍水相逢,我看不好吧!”
柳敬宣的直言拒绝让僧人有些不悦。僧人的眸底浮现一丝杀意,冷冷说道:“施主年纪轻轻,便能佩带银虹宝剑,可见施主的武功绝非等闲。不过在贫僧的面前,恐怕你还差得远。贫僧想要你的这口宝剑,如探囊取物。奉劝施主,赶紧将银虹双手送到贫僧的面前。贫僧大发慈悲,可留你一条活命。如若不然,明年今日,便是你的祭日。”
柳敬宣眉头皱得更紧,他扫了一眼面前的僧人,冷冷说道:“大和尚,听你这声音,应该年纪不小了。怎么还这么没有出息。难道你从小没有人告诉你,随便抢别人的东西是不对的。你刚才打伤了钱员外的下人,抢夺了他的黄金。如今还要觊觎我的宝剑。看来你这脸烧得还真是没脸没皮啊!”
僧人脸色阴沉如水,两眼闪烁无边杀意:“老衲心怀善念,不愿取尔等的性命。可你却执迷不悟,非要送死。那就休怪老衲无情!”
说罢,僧人站起身,大步向柳敬宣而来。一股巨大的气流拂过柳敬宣的淡蓝色长衫,发出“扑啦啦”的声响。
柳敬宣丝毫不为所动,平静地坐在原地,两眼紧盯着迎面而来凶僧。
僧人大步来到柳敬宣的面前,伸右掌向柳敬宣的当头拍下。
突然船舱中陡然打了一道利闪,银虹出匣,犹如一条白练抵向僧人的右掌。一声微不可闻,皮肉撕裂的轻响,如蜻蜓振翅,又似树叶焦黄。僧人突然收回右掌,向后退了一步。一滴鲜血从右掌的掌心滑落,僧人感到一丝痛楚。
“好快的剑!有意思!”僧人两眼闪过一丝怨毒。
柳敬宣从怀中拿出一方白色丝质手帕,轻轻擦了一下银虹的剑身,然后缓缓将银虹还匣。
僧人看了一眼旁边的公主纯悫与诸葛清琳,这两个女娃脸色都很平静,仿佛刚才什么也发生。但实际上纯悫与诸葛清琳的心中都是一惊。就连柳敬宣也是心头突突直跳。刚才转瞬之间的交手,立分高下。
僧人以泰山压顶之势拍向柳敬宣的一掌,柳敬宣并未敢以右掌相接。若不是银虹乃是绝世神兵,对方雄浑无匹的掌力只怕当场就将宝剑拍为两节。
僧人同样有些吃惊,柳敬宣看似轻描淡写的一剑实在是快得出奇,即便自己也无法达到如此迅捷而有精准的出剑。僧人有些骑虎难下,柳敬宣一出手便看出绝非等闲,而一旁的两个姑娘神情如此古井无波,只怕武功也不会弱了。
僧人犹豫了片刻,自嘲地一笑,淡淡说道:“看你练功练到这份修为着实不易,老衲有好生之德,今日姑且放过尔等。这银虹剑,老衲不要了!”说罢,缓缓回到自己几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