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叶天的剑出偏锋,或者说胡搅蛮缠,是他屡试不爽的手段。顾琉璃与苏玲珑相视一笑。
“长安会名声良好,我郭鹏敬重叶掌门几位,却不表示你们能随意污蔑莫开!”郭鹏说道:“义公子也在场,倘若莫开如你所说是自私自利之人,他能和莫开成为好友?”
“正是义公子在场,有他作证,我教各位认清莫开为人。”
“哼!郭鹏洗耳恭听。只是还请叶掌门不要无事生非,远山派固然仅剩我们十余人,可也绝不怕你长安会。”
叶天浑不在意,哈哈大笑一声,问道:“你们无非认为莫开知恩图报,不为别家宗门诱惑,始终留在远山派,是个好汉,对也不对?”
“不错!”
“大错特错!”叶天走回桌子边,敛去笑容盯紧莫开:“这算什么知恩图报?这仅仅是让你自己心安理得罢了!这是满足你的私欲!”
郭鹏反驳道:“依你之言,岂非知恩图报之人尽皆如此?”
“这就要具体情况具体分析了。”叶天回身:“我且问你,你们是希望莫开不问前程永远留在远山派,还是希望他能有更大的发展?”
“当然是后者。”
“那他为何不用实现你们愿望的方式来报恩?你们为了他,都甘愿全部加入长安会了,他又是怎么对待你们的付出的?”
郭鹏听了一怔,气势顿时弱了几分,好一会儿才说道:“他也是在为我们付出。”
“呵。真要付出,按我说他就该把自己右手砍断,从此当个废人不再握刀。否则还要迫使你们一直惦念他的前途,他自己则不断彰显他的义气,难受是你们的,名声和心安是他的,天底下的好处全叫他拿去了。”
远山派众人何曾遇过这种逻辑,觉得叶天的话明明有问题,偏偏反驳不了,一时竟然被叶天说得哑口无言。
叶天也不给他们理清思路的时间,得势不饶人的继续道:“还有他所谓的不能弃乡亲而去这说辞。大华十五郡地,莫非只有平宁百姓是他的乡亲?其他人体内流的血就是外族的血?无论北方、西陲之地、或者新安郡,百姓们都在经受着苦难。他只知平宁却不思进取,那又置其他百姓于何地?又有何面目谈论情义?”
“情如此狭隘,义这般狭隘,算哪门子的英雄好汉?如果他不能想通此节,我长安会再微不足道,也断无他容身之所。”
“义”的方面大家还觉得叶天有些强词夺理,然而“情”之一说确实是站在了囊括天下的高度去阐述,众人更噤若寒蝉了。
叶天深知郭鹏他们肯定会想办法为莫开解释,索性给郭鹏他们也一并来上一记:“至于远山派诸位,我想问问你们,远山派究竟是什么?是一个名字,还是一个地方,抑或是你们在座十多人?”
这些问题,郭鹏他们同样答不上来。
他略作停顿,笑道:“我看都不是。在我眼中的远山派,是一种精神,一种不离不弃,生死相依的精神。遗憾的是,你们这些不愿远山派消失的人,却似乎连远山派的灵魂本质都完全没弄懂。”
又缓了口气:“我希望有一天,你们能把远山派的灵魂带到长安会,让长安会继承并发扬。那样的话,我相信远山派不光不会消失,还将与长安会融合壮大,共同成为天下武林的楷模!”
这最后一句极富蛊惑性,听得众人精神为之大振。
“我要说的就这么多,你们怎么想,便是你们自己的事了。”
叶天望向从头到尾沉默不语,此时正凝神思考的傅东南:“义公子能否送我们三人一段路?”
傅东南看了看莫开和郭鹏这帮家伙,见他们眉头紧皱各有所思,对叶天笑道:“敢不从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