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奋过后,刘咏很快恢复了冷静,他当即对天发誓,一定会履行关于安置刘璋的承诺,并让董和即刻回城,督促刘璋明早就出城,携以州牧印信出城归降。
刘璋准备归降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全营,三军将士无不欢欣鼓舞。
荆州籍的将士们兴奋,是因为他们离乡千里,浴血而战,终于杀出了一个好结果。
益州籍的将士们兴奋,是因为他们曾经的主人终于大发善心,他们不用担心与自己的同乡兵戎相见。
彻夜未眠,经过一夜的兴奋,次日天刚亮,刘咏便在陈到和凌统的护卫下,率数千精锐的步骑,离营数里,早早的等候在成都南门外的大道上。
不久,斥候回报,刘璋带着一干家眷,以及上百名益州文武官吏已经出城,正向这里徐徐而来。
暗藏这各处的各个势力的探子,纷纷用各自的手段将这里的情况用最快的速度传递给自己的主人,这里的一切迹象表明,这不是一场作秀,而是真正的投降。
一炷香功夫之后,多达两百多人的投降队伍进入了视野,刘咏坐在自己的坐骑赤风上,手握湛泸剑,举目远望,只见队伍的最前方,一名华服中年男子正手捧着一方印信,脚步像灌了铅似的一步步向这里而来。
刘咏问身旁的法正道:“那前面之人可是刘季玉?”
法正细瞄了几眼,点头笑道:“没错,确实是刘季玉。主公,法正在此先恭喜你拿下益州了。”
“哈哈……”刘咏春风满面,仰天大笑,驱马向前。
数千步骑徐徐而动,向着一众投降的队伍迎面而去。
片刻之后,两支情绪截然相反的队伍,在这一望无垠的广袤平原上相遇。十步之外,垂头丧气,形容萎靡的刘璋,手捧着印绶趋步上前,低着头道:“降者刘璋,拜见刘将军。益州牧印绶文籍皆在此,请将军验看。”
在失败者面前,刘咏自有一番傲然得意,但这只是一种胜者的姿态,并不代表他对眼前这个失败者有多么的轻蔑。当下刘咏翻身下马,大步上前,亲手将刘璋扶起,握其手叹道:“非是我欲夺汝基业,实在是势不得已呀。”
什么势不得已,弱肉强食,抢的就是你的地盘!
话虽如此,但这面子上的掩饰之词,刘咏还是不得不说,毕竟大家都是士人,不能那么赤果果。所有人包括刘璋当然知道是假,但明知如此又能如何。
“璋无德无才,据益州十余年,本就惭愧,今刘车骑奉天命而来,璋本就该早些将益州献上,先前之事一直都是璋糊涂所致,还望刘车骑恕罪才是。”
刘咏忙谦逊道:“这益州乃是朝廷的益州,我也只不过是代朝廷暂时掌管而已。”
“是是,刘镇南说得是!”刘璋连连点头,回头向着一众家眷道:“尔等还不快前来拜见刘车骑。”
身后,刘璋的一众妻妾家儿女,尽皆低头趋步向着,向刘咏跪拜行礼。